道君啊……杨五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她同我一样十六。”
“那一年，宗室弟子里只要一个孩子开了七窍以上，阿谁孩子就是八皇子。八皇子只要四个mm，再无弟弟，也是皇家幺子，倍受宠嬖，不免有些娇气。传闻修炼贫寒，哭着闹着拽着我不罢休。陛下无法，指着我与前去选人的师兄道，这也是勋贵后辈，仙长不如也看看他的资质吧。”
“是，十五岁。固然各宗门普通来讲，收揽弟子大多在五到十五岁之间，但我们长天宗实在很少招收十岁以上的，除非资质特别好。”
正想向左边的路口迈步, 却听身后男人降落的声音道：“这里。”
杨五不语，悄悄的等着下文。
“徐兄如许通透之人，竟会寄但愿于那人身上吗？”她哂笑。“当时年纪小，尚不觉甚么。待他垂垂长大，你这见证了他失利的人，难不成还想让他放在心上惦记？”
徐寿赧然。“我原也是明白的。只是……”他叹道，“总感觉有一份磨难之情……是，的确是我蠢了。当年我们入门时，他是皇家幺儿，在陛下膝下倍受宠嬖。离家四年再归去，他就只是八皇子，上面连十四皇子都有了。他不尴不尬的夹在中间，昔日恩宠，早在四年中淡去。他……也不轻易。”
“我和你不一样，只要道君肯，你在炼阳峰就有容身之地。但是三十岁仍未筑基的弟子，长天宗是不会再留的。以往也有被遣返的弟子厥后终究筑基的，要求再列门墙，宗门都未准过。”
“嗯，以是如果三年以后我还未筑基，就要回家去了。”
苏蓉也是二八韶华，却懵懵懂懂，对道君只会害怕顺从，悄悄倾慕。对旁人只会使些小性子，眼界浅，又有些势利。徐寿便是偶有孤傲难过想找人排解的时候，与她都很难言及深处。不成谓不孤单。
琉璃晶灯挂在屋檐下，黑窑小炉置于廊上，两人于廊庑之下对坐。杨五把茶具一一摆好，行动纯熟不失文雅。
“……十六。”
杨五接口道：“谁知，你资质出乎料想的好？”
徐寿叹了口气，道：“他娇生惯养掼了，受不得外门弟子的贫寒。在宗门里待了四年，也没能引气入体。十一岁的时候，回我母国去了。”
她不说，徐寿也不诘问。喝了几口茶，才道：“杨姬说的不错，八皇子归家，于我确切是功德。他在的时候，常常令我不能安生。”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直起家体：“杨姬，可问杨姬出身吗？”
“八皇子已经大婚就藩，藩地属官一应俱全。我和他在宗门相依四年，他去就藩，未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年青的男人说着，微感失落。
徐寿看了杨五一眼，“杨姬，本年可有十八？”
很快，前面的路开端有了熟谙的感受。走出一段走廊，前面豁然开畅，碧色潭水如冰翡，翠绿劲竹在暗金色光束中微微摇摆。洞府中亦见到过其他名胜，此处倒是杨五最爱。她不由得停了停脚步，目光温和。
杨五点头，笑而不语。
两人面对着杂草丛生的院子，一起沉默了半晌。
俄然仿佛听到有人唤“杨姬――”。杨五愣住，转头。很快，就看到有光，那光来得极快，第一眼看着还在高处，三五个纵身就到了她身边。
“嗯？”
“想到了奉告我便是，我们峰上这些琐事，都是我在做。”
“徐兄……”
“……出身分歧，眼界分歧。她小时候为人仆人，少女时又在宗门长大，失了教诲。有些小性儿，幸亏赋性不坏，倒叫人生不气来。”
“徐兄离家……有十二年了？”十五离家，现在二十有七了。“家中，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