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直起腰,悄悄地站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樊老太太虎着一张脸不说话,定南侯看看她,只好问夏夕:“我去过两次查府,你娘舅不肯见我。祖母思疑此人不是真的继良,急着找你想核实一二。”
夏夕点点头:“是,我掌总了一间厨房,每日都是鸡飞狗跳的。”
“是的,假扮一小我不是那么轻易的,娘舅分开北京的时候都十岁了,脸模型差未几长成了,也记事了,不好蒙混的。除了大太太,其他见过娘舅的人也很多,我公公忠勤侯就没说个不字。另有査家的管家,娘舅如是假的,他那关如何过得去?”
夏夕走到老太太身边,悄悄地将老太太的手放在桌案上,作势为她评脉,口中安抚道:“老太太宽解,太医不是都给您瞧过了吗?您就是有点心失所养,脾运不健,多思多虑之象,吃几副舒肝养心的汤药就能病愈的。”
夏夕讽刺道:“那可说不好,大太太把我叫去,奉告我这是娘舅。我想也没想过会是假的,是以没问她。”
定南侯对捷哥笑了笑,转头说:“这孩子说得有事理,朝廷招考,身份查抄多么严格,冒名替考这类事闻所未闻,不是举子们不想,那是不敢啊。”
那边侯府会鼓动她回家争产么?
定南侯叹了口气,“娘,您白叟家一辈子呆在后宅,那里晓得外头的天下甚么样儿?我哪能彼苍白日跑去砍死人?头顶之上另有国法呢!”
这时候老太太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夏夕赶紧松开了舒展的眉头,端出一副当真严厉的神采。
夏夕和定南侯无言以对。
捷哥点头。
一个字她都不想说。
捷哥咯咯笑出了声,被丫丫一把捂住嘴,呛得咳嗽起来。
一屋子人无语,跟这类奇葩有啥可辨?
老太太怒道:“温馨点。”
老太太说:“暮年探听动静,都说死了。这会子忽剌八冒出来个大活人,到底是真是假,你们那府里的大太太究竟弄清楚了没有?”
老太太悬心了几天,这会儿很想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恰好她神采温和,若无其事。她号召捷哥过来施礼存候,傲视之间丽色照人,连这间暗沉沉的屋子仿佛也因了她的笑容而敞亮起来。
老太太眨巴眨巴眼,内心的那点希冀断绝了,当场恼羞成怒:“长辈说话,小孩子插嘴,忠勤侯府这是甚么端方?”
老太太不爽地翻翻眼,不吱声了。
老太太的脸一顷刻黑成了锅底,躬下背,满身毛发直竖,像只发怒的猫:“你也想借你娘舅的势,谋算祖母的银子么?”
“不知祖母有何叮咛?”
夏夕的确无法了,这老太太咋修的?这么厚一张厚脸皮,当真不易!
夏夕想了想,道:“老太太,别怨孙女不孝,我站在侯爷这边。”
捷哥道:“谢老太太,我不想去玩,就想在这里守着奶奶。”
老太太说:“打通个把管家算得了甚么?200两银子一塞,要他乱指一气他会不肯?至于你公公,哼哼,白花花的银子他会不爱?指不定在背后帮老婆出了多大力呢。”
老太太很惊奇,四儿竟如此仙颜么?如何之前向来没感觉?德雅才貌双全的名头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向压得她死死的,当时大伙儿都眼瞎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