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掌微微曲,掌中羊脂玉瓶回声而碎,旋即一团刺目标血光浮空而动,斯须化作十二道红光,扑入了惊云卫十二人体内。
如此说来,庆朝北地之战,另有一线朝气?
这一日,天气渐晚,夜幕微沉。
话毕,老者轻咳一声。
正东位的韩府,广厦数百,亭台楼阁林立,鲜明占有了全部东坊的七成。
本来在未曾获得《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吞煞真经》前,本欲令惊云卫叶风歌十二人入军中,效仿那微风细雨、润物无声的手腕,渐渐将这两万兵甲完整掌控。
做完这统统,云无悲对着识海中高座莲台的青黛老妖叮咛道。
“侯爷但是已有定夺?须知,一旦决定了,便再无转头之路。”
但是此时大庆北地暗波迭起,时势变幻莫测,附庸风雅之辈早已绝迹。
这片连绵数里、横亘在雄峰高地的虎帐,恰是月前调至濮阳的东临卫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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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街坊当中,喧杂的人潮在大街冷巷穿越涌动,各色呼喊之声不断于耳。但是间隔西坊独一三街之隔的东坊,倒是鲜有人迹。
很久,老者收回目光,眸中锋锐之色乍现,冷哼出声。
点卯以后,东临卫中军主帐当中。
无边喧闹当中,徒然一道黑衣人影自天涯坠落。
清冷的话语,传入云无悲耳际,却让贰心中久悬的大石堪堪落地。
亭外,百余披坚执锐的精兵林立;亭中,两人对坐煮酒。
云无悲盘坐主位,手中把玩一盏羊脂白玉瓶,帐下惊云卫十二人鲜明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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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于金丹?呵!
濮阳城外,十里亭山颠,熊熊的篝火明灭跃动,遣散了深夜里的多少寒意。
玄清真人阴翳的面庞,掩蔽在摇摆的火光当中,映和着满地雪色与林间几抹苍翠,洒下一片斑斓。
“恕无悲大胆,敢问真人梁庆两朝如果战起,玄阴可会有元婴境真君脱手?”
此人周身覆盖在明灭不定的雷光当中,面貌看不逼真,只见他掌中乍起一道淡蓝色电弧,冷酷的声音便平空而生。
而雄霸北地的玄阴圣宗以内,这等可与元婴真君比肩的大神通金丹真人,又岂止皇极真君一人?
“可孩儿毕竟是领了镇北将军衔,坐视不睬,是否不当?倘若那些鹰犬参上一本,中转天听,反而不美。”
这连续串的庞大神采,落在云无悲眼中。
老者施施然起家,信步山颠亭边,位居高处,偌大的山城尽入视线。
云无悲不由轻笑起来。
“长辈曾闻庆朝九州俱在听云宗辖下,积年来庆梁之争均是浅尝辄止。此番大梁蚕食幽州之意已明,幽东云路之前,玄阴之修更是堂而皇之的肆意搏斗,为何听云宗竟是不闻不问?”
现在,自家已是金丹在望,惊云卫十二人却多在练气十二重盘桓。作为本身独一的嫡派亲信,也确切该帮衬提携一二了。
看出处于尽诛云烈空一脉,这十二人已经进入了族中亲长的视野。不过只赐下戋戋一枚筑基丹,倒是吝啬的紧。
手指轻抚羊脂玉瓶,一丝丝肉眼难差的赤色在玉瓶周遭浮动,偶尔感染在云无悲手上,便有阵阵清冷袭体。
不过能得‘止于金丹’这般答复,总算是另有一线朝气,聊胜于无。
“老爷?”
玄清真人闻言,神采蓦地间暗淡下来,阴翳的眸中倒是有熊熊肝火升腾,只是半晌以后便被寂然与无法之色代替。
云无悲胸中高耸的升起一股暖意,举头远眺时,玄清真人已消逝在了这月下山颠,杳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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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簌簌的雪花落下,一人躬身将煮好的热酒,添满银盏,而后满面肃容的说道:“父亲,那位奋威将军孤身入韩府,你我便再此煮酒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