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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的声音传入云无悲耳中,异化着四肢百骸彻骨的痛感,变成一片嗡然。
云无悲双目赤红,眸中凶光迸发,犹若凶兽直欲择人而噬。直挺的身躯早在青松话前以躬了起来,体内更有三条支脉被血煞侵染堵塞。
云无悲在无边痛苦之下,头昏脑涨,精力怠倦不堪,鬼使神差得对这女子暴喝道:“你真欲阻我?”
“识时务者为豪杰,若友能从老夫手中走脱,岂不是贻笑风雅。”
他颤抖着单手撑地,另一只手艰巨的抬起,抹去嘴角血迹,声嘶力竭的吼声自喉咙涌出。
罢,体内澎湃的煞力缓慢扭转,突然灌入丹田那枚大了倍许的“缩地仙符”当中,云无悲体表蓦地间泛动起了水波普通的波纹。
“可即便如此,这血煞仍如附骨之疽,方灭又生!”
青松话音顿了顿,嘴角嘲笑不已。
却此番通天云路之行,几经存亡磨难。两人早已是存亡相托的磨难之交。现在,云无悲两度舍命相救,他楚天祺又岂是忘恩负义之辈?
一指弹罢,青松收回探出的手掌,不再有任何行动。
“当日入血池之前,曾模糊听聂兄提及‘通天碑混元丹’一月之争。这混元丹大名,云某倒是晓得,不过据文籍中记录,这等筑基境圣品在中古期间便已绝迹。既已绝迹,这混元丹之争倒是从何起?”
半晌,他终究从盘膝入定当中醒来,而后满含歉意的望向楚天祺,苦笑道。
“老夫原觉得这古冢隐于筑基境云路以内,对于我辈金丹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安知世事无常,古冢以内竟是另有玄机,入冢道友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不虞是金丹真人还是筑基辈,俱陷于敌手,不得安闲。”
参玄殿云榻上,云无悲微微欠了欠身子,面上凝重之色不减,了望向殿外的重重煞气阴云。
“星主多虑了,我定阳侯府在幽州,为靖边侯府马首是瞻,楚某亦然。何况,星主舍命相救在先,又待我以诚。天祺鄙人,甘附骥尾!”
“那白发阎君生性桀骜,怎肯为人鹰犬虎伥?金丹真气逆行,自毁周身被血煞侵染的经脉,修为跌落筑基,命悬一线。这等魄力,实在叫老夫等人汗颜呐。”
伴跟着血丝的溢出,云无悲脸孔一阵扭曲,汗流如注。
“楚兄心中莫生怨念,当时那位青松真人在侧,你我三人处境危在朝夕,无悲方才出此下策。”
半柱香以后,云无悲收了笑意,面色阴沉下来,思虑半晌,对聂远问道。
以自家的修为秘闻,若到了金丹伏矢,哪怕仍旧不敌那位云路三千阶的青松真人,护持亲族倒是有几分掌控。
“前辈挟持楚兄,引长辈来此便是为这血煞而来?前辈便笃定云某能解血煞之患?”云无悲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浮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声音斩钉截铁,“长辈宁死不从,又当如何!”
几步开外。
紧紧几个呼吸,这类痛苦变得尤其狠恶,顺着云无悲脊柱直线上行,云无悲双目骤染通红起来。
恍忽间,他听到了身后青松真人凝重的感喟。
眨眼间,在青松真人错愕的目光中,云无悲竟然穿透祭坛月华光幕而过,随后又望了一眼、正欲起家的碧色鱼鳞甲女子。
贪狼宫参玄殿内
楚天祺神光一暗,转眼又安静下来。
便在这短短的瞬息时候,云无悲一掌印在楚天祺身上,随后三人身形一阵恍惚,徒然化作一道白光消逝在了秘谷当中。
负手而立的青松真人双目蓦地眯起,一抹冷意闪现,斯须又隐去无踪,而后似有若无的斜瞥了了祭台之上的女子一眼。
伴跟着一阵奇特的震惊,祭坛上方月光银辉高文,流光溢彩继而一分为六,斯须,一圈光幕自祭坛缓缓升起,逐步由弱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