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悲一惊,疑声斥道“你这老妪,不是明台司之修!”
广场正中位置鲜明伏着一只三丈大小,浑身披鳞带甲的插翅巨虎。
明台司虽为大庆皇室鹰犬,修的倒是正道之法。面前之人,清楚是魔道炼尸一脉,看这尸傀煞气,气力定然不俗。
“无病,看来本日你我兄弟是撞了大彩头,你看。”
云塌下首,端坐一人,恰是云无病之父,云烈袆。
此法修道至高境,据传可扭曲空间,跃出时序长河,此过后话,不敷道载。
“甚么!”
吼——
这绿衣老妪,讥粉之态毕露,化作一道绿影直扑云无悲而来。
此人红裘披身,玄纹云袖。其面如雕镂,五官棱角清楚。剑眉之下,眼眸狭长,神光流转间,厉色几次浮动。
这插翅巨虎恰是云氏律殿首坐的胯下坐骑。
公然,在云无悲潜入山林不过一炷香工夫,林内火线百余丈,模糊绰绰见一绿衣人影在火线奔腾提纵。
本觉得是并非甚么大事,不想刚回濮阳,就事涉明台司。现在细想,本日的确是鲁莽了,其间动静只怕瞒不住了,兹事体大,当禀明族中长辈。
云无悲强压下胸中杀意,与配房中世人商讨了半晌,当即决定先往崇明阁一行。
“少主,晨时押送至寝殿的绿衣老妪方才突然暴起,伤了十余侍卫逃了。”
云无忌自嘲一笑,努嘴表示。世人循名誉去,只见崇明阁前广场上,三步一哨,百余侍卫手执长戟,闭目吐纳处晨之气。
“道友莫不法力不继了?如此,吃云某一剑,”
“十三弟多虑了,平恩侯归京,如此封赏乃题中应有之义。烈袆,暗殿重心,现在当在大梁。”
筑基却需莫大毅力,辅之以筑基丹,周身真气出丹田,贯穿任督二脉,厥后真气凝束至可聚而成形,方尽全功。
正所谓“气满任督自开,百日而筑基。散而为气,聚而成形。”
期间云烈袆仍然神情冷酷,只是绰然的英锐之气让阁内温度骤降。
“明台司?桀桀,不过是一群守户之犬,安敢与我玄阴宗相提并论,云家小子,还不束手就擒!”
云无悲丹田法力贯穿缩地仙箓,趾间点地,一步迈出,数丈而过。
自筑基开端,百病不生,享有二百一十载寿数。
云烈袆面无神采,覆手添上茗露,见云烈武未曾接话,冷哼一声,说道“前日王明阳第六子王冲任镇北将军,哼。那位陛下只怕是有了叵测之意。“
这《生杀道》缩地神通,乃是传承之初,被凝练成一道蝌蚪仙篆,印于丹田以内。东临数载苦修,现在方达到“缩地成丈”小成。
与此同时,身后玄阴尸傀突然跃起,一跃之间跨过数丈,巨大的拳头带着尖啸的阵风,转眼砸至云无悲身前。
“桀桀,云小家子胆量不错,敢单身追来,不如做了我的玄阴尸傀吧”。
此世修炼之术,练气为入家世一境,平凡人如故意法要诀,每日里堆集真气,打磨周身筋骨气血,持之以恒,练气天然水到渠成。
十里亭阵势颇高,放眼望去,官道一片坦途,却没有涓滴人影。云无悲冷哼一声,这绿衣老妪虽是筑基大修,这遁法却稀松平常,必是进了山林无疑。
云无病瞳孔一缩,故意溜之大吉,却见兄弟几人,莫不战战兢兢得进了崇明阁,“看来这一顿胖揍是逃不了了”,云无病虎目微颤,感喟一声硬着头皮踱步走了出来。
云无悲顿时怒意勃发,拍案而起。
话音未落,云无悲已经掠至这老妪身前,手中青峰徒然爆出刺目标墨色光芒,直刺老妪后心。后者身形忽转,干枯的手掌横握成爪,在青峰临身之际,蓦地一挥。
云无悲一行人走进崇明阁,在父辈两人惊奇的目光下,施礼、问安以后,自下首坐好。而后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韩露晨以及控神丹一事对云烈武二人娓娓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