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吕师兄”说言传法,他的确没有兴趣。
这半月,云无悲催动骨质小钟,接收奇特的乳白之气,在经历了近十数日的痛苦煎熬以后,血肉当中红色光点,公然如其所料,再度扩大倍许。
当日初临此地,云无悲便被卷入许褚与吕山二人的争斗当中。
放眼望去,只见满园秋色,花影扶疏。
此时内视,体内光点仍旧稀少零散,倒是将其周身骨骼附近血肉全数侵染,肉神之力暴增!
云无悲满腹疑云,喃喃自语一声,只觉一头雾水,不知这几人所言为何。
翠绿欲滴的藤蔓遍及院墙,冉冉绿意伸展至别院穹顶,投下一缕缕清冷与暗影。院中,各色不着名的奇花异草各处,芬芳芳香劈面而来。
云无悲别院以外,亦集合了数十人,只是这些人望向云无悲的目光,俱是怜悯之色。
现在,这边动静引得谷中无数弟子侧目。
故而当日定居此谷以后,便连续稀有十人前来挑衅惹事。
何奈云无悲自荡云一脉回归以后,便院闭门谢客,更是布下大阵以防宵小。这些前来挑衅惹事之人顾忌听云门规,也不好强闯,只能作罢。
心中虽怒,却也不觉得意,只言朽木不成雕也。
云无悲错愕之色不减,只见那日在传法殿当中、那肥头大耳的瘦子一马抢先,藐小的双目当中冷意连连。
至于族中后辈吕山一系列推波助澜的手腕,他看在眼中,却也不说破。在他想来,他吕氏族人只需没有初犯宗门律令,便自有族中拂照。戋戋筑基小辈之间的恩仇,底子不入其法眼。
若他所料不错,这传法之人法力分散,所结金丹当鄙品德三窍之间。境地虽是伏矢期,但若无奇遇,此生道业也就止步于此了。
如此一来二去,云无悲的名讳,便在缥缈一脉筑基弟子当中传开了。
可缥缈一脉筑基山谷当中,常设传法殿。每月均有缥缈群峰长辈,在传法殿当中开坛讲法。但有无端不至者,少不得收到宗门惩戒,以正视听。
呼――
满目标氤氲当中,一条丈许长宽的小径埋没在群花翠色当中,蜿蜒径向院门以外。
此中一人目睹吕山师兄嘲笑不语,当即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耻笑道:“你便是云无悲?啧啧。我缥缈一脉落霞峰吕师叔有言,不尊师长,实乃朽木不成雕也!”
紧接着,传法殿方向几道鬼怪般的人影,几个明灭,斯须便呈现在云无悲面前。
仅仅数月不见,本来荒败凋敝的院落,竟被此女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此,也算是不测之喜了!
在其身后,三人也嘿嘿的嘲笑着,高低核阅云无悲。
“做人岂能贪得无厌?”
如此景象,也令云无悲一阵错愕。
当即对着院外诸人略一拱手,便径直回到别院当中,待将阵法再度开启以后,眉心处云纹一闪,人已呈现在了通天云路以内。
目睹这紧闭了数月的院门,俄然大开,便见云无悲一脸淡笑的行了出来。
贪狼神庭玄天殿太虚两仪归元大阵当中,六载光阴,外间天下仅仅畴昔两月光阴。云无悲略微舒缓身子,玄纹云袖一挥,屋内灰尘不翼而飞。
无巧不成书,这两月恰也轮到吕氏一名金丹境老祖开坛传法,那吕山便假公进私,暗做手脚。
是以,这名唤吕山的修士,在缥缈一脉浩繁筑基弟子中,素有声望,攀附之人甚众。
话分两端,身处玄天殿、苦修六载的云无悲,对于外间之事,天然不知。
神念略微一扫,便见东配房屋门紧闭,百花仙子似在冥思修炼当中。云无悲淡笑一声,闻着满园沁民气脾的芳香,沿着院中小径,推开院门。
说罢,领着身后三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