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余人还未行至近前,那为首男人脸上恭维之态尽显,缩手缩脚向前行了十余步,于众目睽睽之下,屈膝跪地。
崔世雄乃是其表叔,其手腕如何,他怎能不知。
云无悲蓦地大惊,在听云赤岩山巽宫外竟有人摆下幻阵,莫非?
公孙璟见惯了恭维之态,也不觉得意。只是不喜此人鼠目贼眉,浑身贩子之污臭。当下耐着性子冷言问道。
云无悲屏息凝神,侧耳谛听。
巽宫前殿正中,就在这诡异的脆响回荡之际,玄清真人面色突然冷厉,一身金丹法力破体而出,瞬息于其足下化成一片连绵数百米的腥红血云。
“崔爷、公孙公子容禀,小人长年行走幽州,在庆北一亩三分地上,但凡是稍驰名誉的,小人悉知,嘿!不过通天云路之行前,这位云府公子名声不显,冷静无闻。小人亦不知其名,更不知靖边侯府有这等人物。“
对于他们这等长年混迹绿林之人来讲,能见堂堂大司马府公子、与之说上几句话,的确是莫大的光荣了。
一声脆响,回荡巽宫广场。
见其脸部涨红,一脸不忿。淡然一笑,欣喜道:“堂弟你需光荣现在身处听云宗赤岩山巽宫以内!倘若你我是在通天云路中,与其起了抵触,只怕有性命之忧。要晓得通天云路内是能够杀人的!”
语未休,抬眼惊见那位公孙公子脸部阴沉如水,干笑一声,仓猝埋头道。
殿前广场百余青袍听云门人就位,神采持重。广场正北,白玉斗身中晶莹珠子,到了现在只余下寥寥数十枚。
那男人闻言,轻咦一声,只觉这名字好生耳熟,一时候却想不起来这云无悲乃是何方崇高。
那男人仓猝以头跄地,连声告罪。而后再不敢看其间世人,回身带着十余人狼狈而走。
下一瞬,无数黑光平空现于虚空当中,呈现不到半息时候,纷繁自九霄雨落,带着漫天罡风,照向巽宫之前。
到底是大师公子,半晌已将心中惶恐压下。
跟着“滴滴答答”的脆响愈焦炙促,在场万余人鸦雀无声,满怀等候。
“堂兄所问,你若不知,要你又有何用?”
“是他?!”
思考中眼角余光瞄向公孙璟,见这位公孙公子冷酷的面上,神采愈发不耐,不由心急如焚。
盏茶工夫过后,从广场一侧行来十余魁伟壮硕的八尺男人,为首之人身材干瘪,皮肤乌黑,鼻下两撇八字胡,远观分外刺眼。
那十余彪形大汉见此人如此作态,竟不觉得耻,反而与有荣焉。
蓦地间想起一个传闻,那位索命无常仿佛也是出自河内崔氏!
云无悲能败这位表叔,这修为战力实在可谓可怖。
“不好!是幻阵!”
公孙璟听到“大蜜斯”三字,举目幽幽得望向百余丈外那女子,嘴角出现似有若无的讽刺之色。
当初练气美满时,拜托族中长辈邀那位表叔入府喂招。那位表叔直言不讳说,自家所练乃是花拳绣腿,登不得风雅之堂。随后将法力压抑到练气十层,一招将自家螳刀挑飞天涯。
对云无悲拱手重语罢,不再做逗留,带领一行百余人远远走开。途中,公孙璟在身侧几人耳际,私语叮咛几句,独自前行,直到殿前广场正北之处,才堪堪停下。
抬壁,指向百丈开外云府诸人地点,嘲笑道:“喏,就是那人!”
“受教了!不过虞州韩府之事水深,云兄莫出错跌了进”
“几位道友,别来无恙?”
举头傲视,只见白玉斗身中,晶莹玉珠已百不敷一。照此速率,不需个把时候,余下玉珠也该悉数落地。
崔姓男人嘴角一扯,“难不成绩这么算了?那位大蜜斯手中之物,堂兄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