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击掌笑罢,寒声说道:“幽州,某家未曾听闻。二位脾气颇与某家相投,如果平常,一壶浊酒、添些肉食,在这陷空山云海之上欢宴小聚,多一二朋友亦是好的。只可惜二位来的不是时候,倒是可惜了。”
几步开外,楚天祺手提阴阳齐眉棍,见云无悲瞬杀那魁巨大汉,心中略惊,更觉这位云府至公子奥秘不成测,心机细致、脾气亦是果断。
正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强压胸中戾气毕竟是下策。
问心碑前,清癯男人失声一笑,又复屈膝跪坐于石案之前,神情如有所思,意味深长的笑道。
而幽州诸多世家大族大要恭敬,近七成倒是唯燕王府马首是瞻。幸亏,此次通天云路不告而谋,惹得诸多世家不满,侯府情势才略有好转。
眼角余光,恰见那火麒麟遣出的三十余人以后,又有一人徐行迈出,干瘪的脸颊,蓦地浮起多少笑意。
长年修炼《生杀道》,煞力盈体,不免潜移默化的影响云无悲心性。
红衣女子分开以后,云无悲面色阴沉。
说罢,回身莲步轻移至问心碑前,招出云纹。半晌以后,问心碑华光高文,几个呼吸以后,这名唤红莲的女子消逝在了麟首崖以内。
如果他未曾看错,那最后行出之人,清楚是金丹境独占的不漏之体!固然神念观探乃是筑基前期修为,但单凭这不漏之体,自家便远非此人之敌!
石案对过那位石姓老者,轻捋长髯,垂指轻弹,身前石案上流烟九转,一副极新的九宫连环弈阵再次平空呈现。
人群正中,一乌黑战铠、头顶红缨镶金盔的男人,众星捧月般端坐一玉塌之上,眉宇间和自家府中‘病阎王’云无病有几分类似,豹头虎躯、浓眉环眼。
那袭红衣妙龄女子,已蹁跹掠至男人尸首之前,秀眉微挑,隐有不快之色。
“法力宁儿不漏,周身灵气通泰,这。。这莫非是?”
这位倒是可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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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麒麟好大的手笔!不过这三十火甲卫强则强矣,只怕也何如不得那二人吧?”
何奈自家所修功法乃是媚术一道,不善争斗,故意报仇而有力,却恰好不想求那人。
四下略一打量,发明剑斩那魁伟男人以后,只要不到五成人望而却步,余下之人眸中歹意竟不减反增。
楚天祺嘴角一阵抽动,思及清风峡谷前,这位云府至公子的修为与剑道成就,心中略安,点头笑道:“云兄意决,这三十余人交予楚谋便是。”
在幽州时,靖边侯府多有掣肘。
“好!果然后生可畏。”
清癯男人闻言,心中顿惊,见对过之人那澹泊的模样,不由也起了几分等候之心。
楚天祺驻留筑基前期境,二十余载,一身修为积累沉淀,距金丹真人境也不过是一步之遥。现在,却面色突然凝重,瞳孔猛缩,死死盯着最后走出的那人。
“可不,昔日里单单那蛮子一人,便可抵挡火甲卫二十余人,这.那火麒麟怎会出此昏招?”
“这三十余宵小,楚兄能够对付得来么?”云无悲说道。
几息以后,三十余火甲卫身形突疾,在楚天祺邻近的刹时,四散开来,脚下奥妙法度不断,半晌便将楚天祺团团围在正中。
话音方落,无数哗声当中,抢出三十余人。
楚天祺暗赞一声,豪兴愈浓,朗声大笑道:“云兄之言,正合我意!不过是些许宵小之辈,怎能堕了我幽州之修的威风!”
回身,见身侧云无悲亦有慎重之色,却无半分惧意。
与此同时,麟首崖正中,亦是一声赞叹遥遥传来,声音雄浑刚猛,夺民气魄。
麟首崖倒是无数倒抽寒气之声回荡,却再无低语哗声。
“你我俱是局中人,轻谈局终难道妄言?”此人气定神闲、首落一子,又道:“不过石某有种预感,这解局之日,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