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桀骜之色浮动,下一瞬非常浓烈的黑芒轰然炸开,狂笑着冲天而起。
高温侵袭,其周身衣袖翻卷起来。
自家兄长已是金丹伏矢境真人,云路排位不在族中那位澔月真人之下,那烈如火的性子更是一点便着。这一掌如果印实了,那小辈岂有幸理?
校场边沿,云无悲瞳孔蓦地一缩。
数十丈开外,云无悲弹批示去袭面而来的灰尘。
天涯,一阵澎湃的金丹境威压腾空而下,红色人影已飞掠云巅,缓缓降下。
连续串的混乱思路闪过,老者黯然说道:“族中长辈便不管不问,任由无悲如此肆意妄为?”
说着,举头望向天涯,神采庞大至极,幽幽的叹道:“现在既有硬撼金丹境真人的修为战力,又有忠兄从旁互助,虽仍无胜机,却也不会过分狼狈。”
“杀!”
满含不屑的目光,自九天之上傲视而下,调侃之色溢于言表。
大袖一挥,举头对着那火红的人影,嘲弄道:“无悲乃是靖边侯府下一任族长,此乃祖律。现在在自家底盘上,这‘滚’又从何提及?莫非两位叔祖已与府中断绝血脉之缘,令立一族了?”
他身为族中硕果仅存的几位金丹境真人之一,哪怕从未收支世人眼中,哪怕乃是靖边侯府旁支,也从未有人敢如此不敬。怒从心起,男人胸中堪堪升起的一丝惊奇,瞬息间便被满腔暴怒淹没。
暗赞一声,云无悲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目光移开,转而望向天涯那一抹赤红的人影,躬身笑道:“十余载不见,九叔祖还是那般疾如风火的烈性,实在叫人唏嘘呐!”
大阵以内,喝叱之声犹若九天雷霆,震耳欲聋。
“让云某三息以内滚出此地?”嘲笑之声响起,云无悲面庞突然阴沉下来,冷声笑道:“那么,恕云某不敬,三息以内,我要此地七万凤阳军悉数归降,我要你二人交出魂血,作云某之奴!”
相视一望,两人眸中尽是骇然之色。
带着炽烈的焰火,一只火掌在云无悲瞳孔当中缓慢放大。
。。。
“杀!”
“单论气势,这七万凤阳军决然不在侯府豺狼骑之下!”
一声锋利的摩擦声高文,老者与忠伯二人震惊非常的止住身形。
可明台司批示佥事屠苏已至,屠刀鲜明高举,在这位‘血屠’屠刀之下,焉能心存幸运?
大梁数十万铁骑虎视眈眈,幽南又变生掣肘,太守府已无消息。如果令立一族、举族迁徙能避此祸,为了浩繁亲族身家性命计,哪怕是背负骂名也在所不吝。
旋即回身对忠伯拱手,苦涩得笑道:“我这一脉苦处,忠兄当知。倒是咱这位至公子好深的心机!世人皆言无悲乃是一介纨绔,现在看来,不过是有眼不识真龙罢了。便连老夫也觉得无悲此番定然是大败亏输,仓促而逃之局。”
咚咚咚——
思及此,星眸微眯。就在那火掌印来的瞬息,缩地神通大起,云无悲徒然消逝在了原地。
而全部幽州,全部云氏,独一的朝气便落在了濮阳玄阴圣宗之上。值此牵一发而动满身时,自家这位嫡脉的至公子,如此施为,殊为不智!
下一瞬,便呈现在了中年男人身后百丈外,风轻云淡的负手而立,淡然开口。
冷哼一声,男人负手腾空而立,面色徒然一寒,暴喝道:“三息以内,给老夫滚出此阵!”
较着更胜一筹的烈焰,竟是何如不得黑影半分,只能腾空四望,吼怒不断。
浩大的金丹威压如同暴风骤雨,在四下里残虐伸展。但是继那锋利的摩擦声后,黑影再度消逝无踪,转眼又鬼怪般呈现在烈焰下方,而后一触即分。
数步开外,身侧老者震惊之余更是满嘴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