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天在给那位‘将来的师尊’叩安以后,挥退一起随行的仆人,单身信步走向太守府后苑当中。
云无悲心中一惊,旋即眸中墨色乍起,顺着忠伯所希冀了畴昔。
阵外,云无悲探指而出,斯须便被一道无形的隔绝之力反对,剑指不得寸进。呼吸工夫身前数尺以外,肉眼可见的波纹迭起,如梦似幻。
公然在极远处,似有一股莫名的气味将其视野隔绝扭曲,煞力灌目观之,竟也只能窥的无数黑影走动。
雪丘之巅,云无悲闻言,不由惊呼出声;“竟是两位金丹境真人?”
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
摇摆的风雪当中,忠伯挥手指向了军寨最东边、那一片影影绰绰当中,继而又笑道:“军寨以内埋没乾坤,有一幻阵覆盖了军寨十里周遭。阵法非常奥妙,如果金丹境之下的修士自外间观之,定然是难以发觉此中蹊跷。”
。。。
思及此,云无悲剑眉紧蹙,面色随即阴沉下来。
如此一来,自家与忠伯二人,如果直面那两位长辈,已占了绝对的上风。
这军寨弘大非常,乃是五百载前的前朝赵国御林军驻守之地,可容足足二十万兵卒居住。但在经历了五百载光阴以后,昔日的繁华早已不在,气势恢弘之余,更显沧桑。
淡青色的光焰明灭不定,将全部密室晖映的恍若白天普通。
大气澎湃的亭台楼阁林立,披红负伤,喜气飞扬。
云无悲也不搭话,嘲笑之色愈发的浓厚,心头倒是喜忧参半。
半盏茶工夫后,云无悲眸中精光高文,突破了沉默的氛围,高耸得沉吟道:“也就是申明台司鹰犬未曾发觉凤阳军寨当中的奥妙?如此说来,明台司果然是未将这三万凤阳军放在眼里,三位金丹境真人占有凤阳城,乃是另有图谋?”
***************************
冰湖一畔,有一条小径绕湖而过。
心中暗道:通天云路五百阶之下,筑基修士多余恒河之沙,但是五百阶之上、七百阶之下,独一两百人。而这两百人哪怕是其排位堪堪在五百阶摆布,亦可与平常金丹境真人抗手。
落于云无悲鼻尖,一抹清冷袭面。
半柱香以后,盘桓于假山峻石之间,绕过一丛修林茂竹,站在了一座略矮的山石之前。深吸一口气,云无天伸手点在了假山的一处凹凸之上,斯须便有一层似有若无的光罩升起,转眼又小时于漫天落雪当中。
待得漫天素色掩映晨光时,云无悲已与忠伯汇合,鹄立于一座雪丘之巅。就在两人数里以外、茫茫素色当中,一座军寨隐于晨雾当中,若隐若现。
靖边侯府中,为何金丹境真人俱出自嫡脉以内?盖因六合元灵晶石、资本悉数倾斜于嫡脉,而占了云氏七成不足的旁支所得,倒是寥寥无几。
素白云履踏在坚固的积雪之上,云无悲来回踱步于雪丘之上,堕入深思当中。
喜的是,本来三万凤阳军在自家打算当中实在杯水车薪,需楚天祺与楚天宇两人仰仗韩文忠之令,招揽策划韩氏旧部而补足血浮图。
忠伯言罢,琼花飞落,涣散开来。
“此中一人通天云路排位九百余阶,另一人却已不在澔月真人之下,排位高达一千三百阶。依老奴之见,大阵以外的三万凤阳军早已易主,校尉之上的要职,俱被下了控神丹。阵内七万精锐却仍在烈阳一脉掌控之下。”
说着调侃之色骤起,阴阳怪气的狂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其人影白光一闪,便消逝在原地,呈现于一座地底密室当中。
待得云无天绕过冰湖时,涣散不羁的法度徒然迅疾起来。
故而,太守府中,每日晨时,后苑便是禁地般的存在,无人敢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