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前那冷傲绝伦的一剑,直至现在仍旧辉耀于其脑海当中,挥之不去。怔怔的站定很久,云烈阳感喟一声,别过甚不再看云无悲一眼,略微欠了欠身,而后对着云无天厉声呵叱道。
据他所知,此子初露锋芒乃是通天云路大开之前,不过当是时只要筑基境修为罢了?而现在时隔半载以后,此子竟已是金丹境真人?
恍若来自九幽当中、无匹冰寒的声音,在侯府上空回荡,黑袍道人冷声叱道:“师弟,与这一众蝼蚁多费唇舌何为!”
因惊惧而骤生的肝火升腾。
现在他不再顾忌云无悲这金丹境真人的身份,大袖翻卷,抬手指向云无悲,竟是嘿嘿的嘲笑起来,“府中金丹境老祖浩繁,其间更有金丹境真人二十余位,他云无悲进阶金丹境真人又如何?此乃死局,哪怕是鹰扬老祖亲至,也不过是束手待毙罢了!你且看看这四周,你再看看崇明阁大殿当中,莫要执迷不悟了!”
而他云烈阳,虽出自旁支,却也是侯府九殿首坐之一!
相隔数十丈,云烈闵泰然之色僵在脸上,满目骇然的死死盯着崇明阁前广场上云无悲一行人,其心中的骇然之意犹若惊涛骇浪普通。
云无天举目四望,一抹嘲笑闪现,负手踏前两步,对着其父云烈阳深施一礼,道:“无天怎会魔怔?要我说魔怔的当是父亲与这满殿诸多长辈才是!”
邪意而俊朗的面庞之上异色闪现,斯须便消逝的无影无踪。
阴冷的目光带着多少讽刺。
殿中侯府数位金丹老祖浑身的颓废黯然,此时再云无悲眼中竟显得尤其讽刺;而云烈闵几人在其眼中,更是比之面前玄阴金丹真人、更令人讨厌。
崇明阁前,非论靖边侯府后辈亦或是幽州浩繁世家之修,俱瞠目结舌的惊诧望着云无悲,跪伏在其四周的人群亦纷繁退开,惊魂不决。
弹指之间,海啸之声已由开初的微不成闻鲜明变得惊天动地,好像惊涛骇浪拍岸普通。巨啸声中,居中正襟端坐的道人一掌拍在銮座之上,整小我化作一道非常庞大的黑影,电光火石间已腾空飞出崇明阁。
若不除之,定然是后患无穷!
众目睽睽之下,云烈阳额头不由冒出一层精密的汗珠,背部玄袍斯须便被盗汗打湿一片。
冰寒的冷意在云无悲眉宇之间绽放,云无悲收回目光,将下方数千人各种丑态深深的映刻在心底,歘然嘲笑道:“甚么宗族情分,甚么手足之情,俱是惺惺作态,实则鬼怪魍魉、肮脏不堪。自此以后,云某心中之道、云某所誓死保护的唯有嫡亲之人!自此以后,凡云某地点,从我者生,逆我者亡!”
如果放在数息之前,哪怕他云无悲贵为靖边侯府至公子、哪怕其修为远超同阶筑基,哪怕他强掘渭水虎口夺食,也不过是一府中后辈后辈罢了!
云烈阳心中的而怜惜之情愈浓,昏倒前的顷刻,只闻声云无天抬高声音,非常沙哑的沉声呢喃:“五载望都游学,博览群书,孩儿只知自古正魔不两立!云氏举族内附,归顺玄阴这魔道大宗,了局定然是惨惨戚戚!”
青色光罩之下、崇明阁上空,遮天蔽日的黑影轰然炸开,化作无数道精密的鬼爪,犹若漫入夜雨砸落。
说着,笑意盎然扫向周遭无数震惊异化着可惜的人群,倏忽之间目光又落在两侧通道那些幸灾乐祸的幽州浩繁世家之修身上,手中《丛云啸空绝》真力俄然发作,探手击在云烈阳后颈。
“孩儿看这四周、看这崇明阁大殿当中二十余金丹真人、看这满殿长辈,才是有眼无珠之辈!”
旋即目光在崇明阁殿前澔月真人云浩程身上一扫而过,倒竖的眼角凶光乍起,目光蓦地落在云无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