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气干云的喝声,带着金丹第二境伏矢期的法力,坚若金石、贵显于天,将全部崇明阁四周震的产动不休。
与不远处龙岩张氏那紫缎蓝绸的中年男人相视一笑,旋即轻声哂笑道:“久闻此子资质非同凡响、心智亦异于凡人,现在看来不过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罢了。不过这意气风发而挥斥方遒的派头,却实在令老夫羡慕,啧啧!”
通道一侧最靠近崇明阁高台的席位之前,临口刘氏那年近古稀的老者正襟端坐,对于从天而降的鬼爪毫不在乎,浑浊却极其通俗的眸中异色几次明灭。
此时,天涯那柄墨色青锋迎空横扫,泛出一圈圈摄民气魄的黑芒,所过之处鬼爪纷繁消弭于无形。
公然,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崇明阁殿前澔月真人云浩程脸孔徒然扭曲,金灿灿的袖剑在其身侧回旋几圈,绝望之极的扫视殿中七位侯府金丹老祖,惨淡笑道:“世风日下,民气向背。诸位既将我云浩程开除出云氏,本尊便如尔等所愿!”
一语落,分毫不睬会那几位金丹老祖欲言又止的神情,身形连同金色袖剑突然冲天而起,直扑那鲜明涨大到数十丈的魔爪。
云烈武爆喝一声,举头直视天涯那道黑袍身影厉声喝道:“云某蹉跎平生,实乃知名小卒,在你这等金丹境高人眼中实如蝼蚁。不过你欲伤我子,可曾问过幽姬否!”
“自此以后,从我者生,逆我者亡!”
碧霄下方,云浩程遁一股鲜血自嘴角滑落,本就风驰电掣的遁速高耸的再度暴增数分;而崇明阁高台囚车之侧,云烈武更是目呲欲裂,手中方天画戟轰然砸落空中,溅起阵阵烟尘,话语愈发的声嘶力竭。
云烈闵温润如玉的脸上笑意更浓,而云烈君粗狂的脸颊之上狰狞之色几近凝为本色。
说罢,冷眼扫视囚车中十数人便拂袖而去。
中年男人泰然举杯,笑望一眼周遭满地的狼籍与狼籍,轻笑道:“刘老所言不错,的确是闻名不如见面。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单单是侯府崇明阁中金丹境真人便有二十余,而此中大半乃是平素藏匿踪迹的魔道金丹境真人,若算上此时隐于暗处的正道金丹,哼哼。”
话音一顿,掌中一根银针乍现,嘲笑道。
“幽姬之子,尔等若敢伤他半分,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
几近同一时候,囚车当中。
整座崇明阁附近数千人更是瞠目结舌,错愕不已!
“好派头!弱冠之龄而凝金丹,哪怕放在我玄阴圣宗也是不成多得的人才,桀桀。如果方在数十载前,本尊或可网开一面收尔入门墙,亦是美事一桩。不过你这蠢货胆小妄为,竟放出那位真君顶峰大妖,已然将门中诸脉获咎了个便——”
青黛老妖所言、那通天云路排位三千余阶的玄阴真人尚未现身,但想必也当在靖边侯府当中。
“既如此,本尊这便送你上路罢!”
而在其心底,曾今发誓要永封心底的执念,在自家独子面对存亡攸关大劫的这一瞬轰然崩塌。
“甚么三剑斩无常,黄口孺子尔,嘿!错非这蠢货口出大言,只怕府中几位金丹老祖怜其才资倾力互助也未可知也。留次祸害,我与兄长哪怕能得偿所愿,也是实难放心。”云烈君嘲笑着抬起手臂,狠狠划过脖颈作割喉壮,“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成活!”
狂笑间,尘封于心底的情素突然发作,两行血泪顺着虎目滑落,绽放很多化不开的难过。
此人方一现身,毫不睬会其间狼籍的景象,居高临下的傲视在场诸人,冷哼一声,叱道:“幽姬既是上宗之修,便等闲不敢理睬凡尘骚动。”
“可曾问过幽姬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