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中,云无悲取出赤岩山巽宫时玄清真人赠与的玉佩,弹指打出一道法力灌入玉佩当中,继而举头眺望贪狼宫前三十余万血浮图,豪声笑问道:“敢问青老,那听云宗诸人现在安在?”
话音微顿,云无悲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脑海当中诸般旖旎的邪念压下,面色微沉,转而对青黛老妖沉声道:“青老兼顾该动一动了,大战若在司州吉川,庆朝齐氏以及望都诸多世家作壁上观,反而不美。”
营盘正中帅帐以内
兴平裂谷、大梁铁骑虎帐
他亦喜,喜的是——炼尸一脉所属兴平被煌煌天威夷为高山,而方才城中并没有一人逃出!也就是说吞魂那厮与其一干虎伥俱已陨落在真君斗法余波当中!
“于禁与令兄青松修为境地相仿,俱是金丹第五境非毒期真人。令兄乃是散修出身,而于禁却出身玄阴圣宗,所修之法亦是不俗。仙子却能弹指败之,恐怕是金丹第七境半步真君,都难以做到吧?”指尖一勾消力涌动,云无悲又复举头望向贪狼星高原之下的三十余万血浮图,眸中精光大动,决然笑道:“如果兴平有两位元婴境真君坐镇,云某天然不敢如此冒进,可现在玄阴两大真君一死一伤,又何惧之有!”
数息以后,清清冷冷的声音犹若天籁纶音,字字打在云无悲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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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戋戋庆朝小国、幽州一众蝼蚁还敢蚍蜉撼树、主动反击不成!
“杀——”
他惊的是——驱鬼一脉木魁真君坠落九天,存亡不明;另一名元婴初阶胎光境的修为,在丹阳子那煌煌赫赫的阳极真焰的轰击下已是摇摇欲坠、落入下风。
一语落地,贪狼宫前“锵锵”得锐响迭起,响彻四野。
谷口处,数十列黑甲重骑在梁南郊野当中纵马飞奔,“哒哒哒”得马蹄声仿佛疾风骤雨般,在喧杂而巨响几次的夜空当中回荡。
云无悲这才回顾,一脸寂然的盯着女子清冷却美若出水芙蓉的花容,歘然笑道。
嘿!炼尸一脉之损,便是他冯庸之幸!
只需玄清真人不是那等昏聩无能之辈,现在,听云之修不出料想当在兴平附近!
冯庸嘲笑一声,袖中一柄剑符吼怒而出。
青黛老妖点头应诺。
半晌,云无悲顿觉失态。
骤失背景,门中职位急转直下,岌岌可危。
当他神念探到天涯那两大真君决死斗法时,也是瞠目结舌,震惊不已。据他所知赤炼宗来人乃是丹阳子,曾与驱鬼一脉有旧。那赤炼宗丹阳子既是有求于人,又怎会大打脱手?
“哒哒哒”的马蹄声若隐若现,传至玄关裂谷虎帐主帐时,早已化作一道道细不成闻的轻响。而远天那骇民气魄的火光也在现在横亘天涯,将全部空中映照的一片彤红。
梁南兴平多数督冯庸端坐帅位之上,阴翳的目光穿透营帐卷帘遥眺望向兴平城方向。
濮阳城族会前,听云宗有四位金丹境修士来临幽州,倒是居住于有东高原天意山别府。而玄清真人承诺一载以内护持自家阖族高低全面,那么他必定居住濮阳附近。
现在间隔那两位真君斗法已逾半个时候,俱军中标兵探报——兴平城已是一片废墟!
思忖间,心境愈发的混乱。
斯须,一浑身覆盖在黑烟中的鬼影飘摇而至。鬼影虚幻的双手抱拳,微微躬了弓身子,用沙哑而奇特的声音寂然问道:“敢问多数督有何叮咛?”
心中惊惧犹若狂涛骇浪,哪怕是暗中勾连趋附玄阴驱鬼一脉真君,其心中的发急仍旧难以停歇。
哪怕是没有这二十万傀军,自家麾下梁骑亦可在大战起时,势如破竹横扫那戋戋蛮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