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把宁老太太的赏钱给了娘,娘钱还未接,先看到了我额角那一摊子药,连声惊呼道:“梅菜,你这是怎地了?”
我又想起龙井那句话来:“事出变态必为妖。”
我又何尝没想过会有损名声这一点,但是那彩条法师的模样,不是面对谎言的那种愤恚,而是面对甚么未知的东西一样的惊骇,实在不对劲。
我忙包管下次重视,娘才瞪了我一眼,把赏银拿走,持续清算起内堂起来了。
我一看彩条法师那样端庄,忙点点头告罪:“那天,许是梅菜一时目炫,竟看到一个绿衣小女孩儿在荷花池边一闪而过,想必是当时天气太暗,梅菜将那荷叶荷花看错了人影罢!”
“没,没啥……”彩条法师蹲下身来,慌里镇静的将那经籍胡乱收拢起来:“你……你必定是目炫了,我们这类处所,如何会……如何会有那样的小女孩儿……”
还好黄先生妙手回春,给我涂抹了一些捣成泥状的药膏,额角清冷凉的,舒畅了很多,只是脑门上平空多了一摊子药膏,瞧着倒很像一个媒婆。
这每天气微微有些沉,像是要下雨,我紧赶慢赶,送完了斋饭,不偏不倚,却在这个时候下起滂湃大雨来,我给困在别院的门口,进不去出不来,只到手搭凉棚,盼着这骤雨快快停歇,我还要回家用饭呢!
自打那依菡蜜斯用金丝绢扇把我砸伤了,便再也不肯出来见我,即便是用膳的时候,也不见她的踪迹,宁老太太不提,丫环们也不提,我更不美意义多问,也不晓得她是在负气,还是被宁老太太一气之下,罚了闭门思过。
娘一听,又是心疼又是活力,狠狠的戳了我没有伤的另一侧额角:“你说你,眼看要招赘,担当家业,还是如许的毛手毛脚,像个甚么模样!”
透过水雾,我看到劈面和尚清修的小院里那一池子荷花荷叶也给雨打风吹,变得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