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摇点头:“我不打紧的,不知李公子本日有何筹算?”
“啊呀,父亲……”徐公子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也说不出话来。
说着那窗户本身啪的一声开了,李绮堂不由一皱眉:“徐公子,你这是何必……”
我忍不住打断了徐公子:“徐公子,你甚么也不问清楚,便让那老邢法师把梅瓶带走了?你的账册不是还下落不明么?”
徐公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抹的满脸狼籍:“祸从口出,小生这是祸从口出啊!早知如此,小存亡不敷惜,但是眼下悔怨也来不及,独一能求两位救救小生,救救我们徐家宝德斋!不然的话……”
“你哥小王八蛋,功德不背人……”跟着徐老爷被哐当一声隔绝在门外,徐公子回过身来,涕泪纵横的哀告道:“李公子,梅菜,你们可得帮小生一把啊!那账册是家传的东西,倘若寻不返来,我徐家也就式微了,让小生背负着败家子的称呼,如何自处啊!眼瞧着宝德斋这百十年的传承,到小生这里断了,若寻不回账册,小生恨不得以死赔罪……”说着就要对我们拜下来。
等出了徐家的大门,天气微微有点发白了,李绮堂问:“梅女人可疲累了?鄙人送你回家安息可好?”
“啊……账册……”徐公子神采这才青白了下来,重重的一拍脑袋:“啊呀,小生怎生竟然把如此要紧的大事给健忘了……胡涂啊胡涂……”接着徐公子满腔悔怨无处宣泄,竟转头抱怨起了李绮堂:“李公子,你说,小生刚才不过是一时胡涂,才嘴快一句,按理说你该规劝小生的,你怎生当真破了神通,教那胡人带着梅瓶走了……”
李绮堂忙道:“鄙人此番前来,便是想为贵府尽一点微薄之力,鄙人定当极力而为,为徐公子寻回那梅瓶女子,将账册的下落问个清楚明白,还请徐公子千万不要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我一听,忙道:“这个,梅菜说不定能帮上忙!老邢法师前次曾经在烟雨阁露过一次马脚,莫先生寻他去除妖的时候,适值梅菜跟着去了,晓得他当时落脚的处所,在一家西域香料铺子里,不知此次寻畴昔,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徐公子松了口气:“来的怪,去的怪,也算平复了风波,此番固然给李公子与梅菜添了费事,好歹有了一个善终,梅瓶终究又从那里来,回那里去了,小生总算也能有个安稳觉睡……”
“你这个兔崽子,又出了甚么事?”鲜明徐老爷还是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有甚么事不能面对老子?”
我和李绮堂对望一眼,又看看徐公子,徐公子一咬牙,将徐老爷推出了门外:“父亲,您且等一等,有几句要紧话,儿子要跟两位高人说一说……”
“那可就太好了,去了老夫一块芥蒂啊!”徐老爷长长出了一口气:“账册既然有了下落,也便不焦急了,此番可多谢两位大力互助……”
“小兔崽子,你究竟在说甚么?”徐老爷在门外早已不耐烦了,将门拍的山响:“再不把老子放出来,老子把门拆下来!”
“啊?”徐公子捶胸顿足的说:“小生怎生竟如此招灾肇事,好不轻易比及了高人,竟又给将梅瓶放归去了,小生可要如何面对家父哟……”
“李公子,小生真是无觉得报……”徐公子一把抓住了李绮堂:“但求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李绮堂沉吟一下:“胡人的法师,天然要去胡人的地界寻觅,鄙人倒是熟谙几个胡人法师,能够探听一下那位老邢法师的下落。只是都城胡人甚多,去找出阿谁法师,也算是件费事事。”
李绮堂话音未落,那老邢法师喜不自禁,乐的手舞足蹈,笑道:“不想着主家倒是个明白人!你们两个多管闲事的,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着重新化作一股黑烟,穿过窗花,夹带着那梅瓶飞远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