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那位茵姑姑仿佛并不买账,不依不饶的抉剔起来:“一个宫人?那就更不得了了!贤妃娘娘贤淑大量,不计算,是娘娘体恤主子,是恩情。做奴婢的却这般不知轻重,实在是可爱。奴婢现在碰到如许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奴婢如何对得住太后娘娘的汲引。霍公公,去,让她下来,参拜娘娘!”
“那便是错过了,真是不巧!既然如此,本宫就无毛病皇上看折子了,霍公公也忙去吧!”清雅当中透着大师闺秀的知书达理,听到这些话,我对这位贤妃娘娘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哼,那是在撷芳殿,公主年幼,现在眼睛又不便利,更加的放纵得这些奴婢们不知深浅了!“茵姑姑仿佛对撷芳殿多有不满。
“茵姑姑有所不知,这位琳琅女人是皇上特地为公主选的人,皇上及看重的,您老就别计算了。“雨墨的声音,暖和的传进我耳朵里,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总感觉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霍公公赶紧答道:“主子正要去撷芳殿办差,定当替娘娘带个好给公主殿下。”
贤妃娘娘现在也隔着帘子替我说话:“茵姑姑,您别跟这位女人计算了,想必皇上也是晓得的,太多端方,怕是九公主也不安闲。这天色已经晚了,让她归去吧。”
贤妃客气的说道:“那便有劳了。这里有些宫外来的小玩意,便劳烦霍公公一并送去吧!”
这头茵姑姑却咬住不放,大声呵叱:“猖獗,这是甚么态度?娘娘千万不成纵坏了这些没端方的东西,你们这帮主子都是死人吗?还不拖她下来给娘娘见礼!”
贤妃隔着帘子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茵姑姑,本日之事就这么算了吧。后宫当中礼数繁多,宫人不知礼节,本宫也是责无旁贷,明日本宫自会去慈宁宫跟太后娘娘请罪!”想必她内心也不痛快声量减轻了很多。
霍公公忙从贤妃身边的宫人手里接过东西,转手便交给了身后的小寺人。
雨墨笑着上前,执意要放下帘子,贤妃无法的扶着帘子冲我站的处所说:“你没事吧?可惜本日茵姑姑要立端方,现在本宫也无能为力,女人多多保重吧!”
我被宫人扶下了车,大红的宫灯引着路往贤妃座的软轿走了两步,昂首见到茵姑姑眼睛瞪得跟庙里的金刚一样,怒不成遏的往我这边看。我内心暗自好笑,这么暗的天,这姑姑能看清楚我的模样吗?本日如许莫名其妙的获咎了她,今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立即便有几个细弱的身影近我坐的宫车,来势汹汹,不容小觑。
突听得一声斥责:“这车上坐的是谁?如何如此无礼,到了贤妃娘娘跟前,也不出来见礼,娘娘宽忍,倒是更加纵得宫里那些不循分的没了端方,日子久了可如何好!”声音有些衰老,却透着倚老卖老的意味。
“琳琅见过贤妃娘娘。”学着撷芳殿那些宫女们常日见公主的模样,微微屈膝、低头,感觉身子有些摇摆,咬着牙对峙住,等着贤妃示下。
“实在是不巧,公主来了未几一会就累得趴在皇上身边睡着了,秦总管亲身送回了撷芳殿。”霍公私有些可惜的说。
“让公公见笑了,本宫是传闻九公主本日出来觐见皇上,特地过来看看的。提及来可有半年风景没见面了,也不晓得公主现在长高了没?”这声音非常清雅,言语之间对公主倒是真的体贴的。
我坐上宫车,由霍公公亲身带人护送,回撷芳殿。夜黑沉沉的,透过车帘子,远远看到另一队人提着灯笼簇拥着一顶软轿过来。
霍公公赶快打圆场:“茵姑姑别见怪,琳琅女人不太懂我们宫里的端方,主子还替她捏着把汗呢!您不晓得,刚才见了皇上也没见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