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3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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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遗礼义,弃仁恩,并心于进取;行之二岁,秦俗日败。故秦人家富子壮则出分,家贫子壮则出赘;借父耰鉯,虑有德色;母取箕帚,立而谇语;抱哺其子,与公并居;妇姑不相说,则反唇而相稽;其慈子、耆利,分歧禽兽者亡几耳。今其遗见馀俗,犹尚未改,弃礼谊,捐廉耻日甚,可谓月异而岁分歧矣。逐利不耳,虑非顾行也;今其甚者杀父兄矣。而大臣特以簿书不报、期会之间觉得大故,至于俗流失,世坏败,因恬而不知怪,虑不动于耳目,觉得是适然耳。夫移风易俗,使天下转意而乡道,类非俗吏之所能为也。俗吏之所务,在于词讼、筐箧而不知大抵。陛下又不自忧,窃为陛下惜之!岂现在定经制,令君君、臣臣,高低有差,父子六亲各得其宜。此业壹定,世世常安,而后有所持循矣;若夫经制不定,是犹渡江河亡维楫,中流而遇风波,船必覆矣。可为长慨气者此也。

夏,四月,赦天下。

六月,癸酉,未央宫东阙罘羜灾。

有长星出于东方。

天下之势方病大瘇,一胫之大几如要,一指之大几如股,平居不成屈伸,一二指慳,身虑亡聊。失今不治,必为锢疾,后虽有扁鹊,不能为已。病非徒瘇也。又苦□眡。元王之子,帝之从弟也;今之王者,从弟之子也。惠王之子,亲兄子也,今之王者,兄子之子也。亲者或亡分地以安天下,疏者或制大权以逼天子,臣故曰非徒病瘇也,又苦□眡。可痛哭者,此病是也。

梁太傅贾谊上疏曰:臣窃惟今之局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慨气者六;若别的背理而伤道者,难遍以疏举。进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臣独觉得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皆非究竟知治乱之体者也。夫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然,因谓之安;方今之势,何故异此!陛下何不壹令臣得孰数之于前,因陈治安之策,试详择焉!使为治,劳智虑,苦身材,乏钟、鼓之乐,勿为可也。乐与今同,而加上诸侯轨道,兵革不动,匈奴宾服,百姓素朴,生为明帝,没为明神,名誉之美垂于无穷,使顾成之庙称为太宗,上配太祖,与汉亡极,立经陈纪,为万世法。虽有愚幼、不肖之嗣,犹得蒙业而安。以陛下之明达,因使少知治体者得佐下风,致此驳诘也。

八年己巳,公元前一七二年夏,封淮南厉王子安等四报酬列侯。贾谊知上必将复王之也,上疏谏曰:“淮南王之悖逆无道,天下孰不知其罪!陛下幸而赦迁之,自疾而死,天下孰以王死之不当!今奉尊罪人之子,适足以负谤于天下耳。此人少壮,岂能忘其父哉!白公胜所为父报仇者,大父与叔父也。白公为乱,非欲取国代主,发忿快志,剡手以冲仇敌之匈,固为俱靡罢了。淮南虽小,黥布尝用之矣,汉存,特幸耳。夫擅仇敌足以危汉之资,于策不便。予之众,积之财,此非有子胥、白公报于广都当中,即疑有专诸、荆轲起于两柱之间,所谓假贼兵,为虎翼者也。愿陛下少留计!”上弗听。

臣窃迹前事,大略强者先反。长沙乃二万五千户耳,功少而最完,势疏而最忠,非独性异人也,亦情势然也。曩令樊、郦、绛、灌据数十城而王,今虽以残亡可也;令信、越之伦列为彻侯而居,虽至今存可也。但是天下之大计可知已:欲诸王之皆忠附,则莫若令如长沙王;欲臣子勿菹醢,则莫若令如樊、郦等;欲天下之治安,莫若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力少则易使以义,国小则亡邪心。令海内之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诸侯之君不敢有异心,辐凑并进而归命天子。割地定制,令齐、赵、楚各为多少国,使悼惠王、幽王、元王之子孙毕以次各受祖之分地,地尽而止;其分地众而子孙少者,建觉得国,空而置之,须其子孙生者举使君之;一寸之地,一人之众,天子亡所利焉,诚以定治罢了。如此,则卧赤子天下之上而安,植遗腹,朝委裘而天下稳定;当时大治,后代诵圣。陛下谁惮而久不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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