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啊?”燕北板着指头数数,打了好久的仗,击败孟益庆了一次功,当因为转眼俘虏被关羽劫走,燕北也没甚么可欢畅的,当日饮宴无酒;击败公孙瓒,更是还未入阳乐城便被魏攸寻到,也是没甚么喝酒的机遇,麹义赔笑的一句贪酒之言,却令燕北的思路飘出好远,半晌才一鼓掌道:“阿秀,再让兄弟沽些酒来,本日干脆有酒有肉,且欢愉一回!”
五百精骑扎下简寨,寨中堆土山建瞭楼,军马栓于营北,有士卒磨制箭簇,行伍间明哨暗哨行进有序,统统安插仿佛战时。高大的辕门立着燕字大旗,伴着林中尖戾的鸟鸣,有携弓带箭的健卒扛着近郊打来的野味回还营地。
燕北才走了几步,便见魏攸立在辕门批示佐吏将轅车推入营地,远远地对燕北拱手朗声道:“燕将军,刘公感兵马劳累,特令州府赐帛五百匹、钱五万、肉猪三头,以慰将军。”
“这两日,把那院子脱手出去,带着宗族跟我走,去辽东。”燕北咬着牙,他岂能眼看甄氏蒙难。何况,冀州之乱的启事竟是因他调走了各郡驻防兵马,“甄兄将宗族拜托给燕某,燕某不能负人。我给甄氏起邬堡,购田庄,买奴婢……那些亭长此次不会再禁止你们,统统有燕某在。”
“我去看看。”燕北向甄尧与牵招告罪失陪,起家道:“我去迎一下,等我会儿。”
“正要寻你……嚯,你们这是抄了野猪窝?”燕北听到声音一转头,便见麹义撸着袖子,左肩扛着一头超越百斤的小山猪,右手拽着一条细弱的猪腿在地上拖着,大略一看足有三百斤的大师伙缓缓走过来,笑道:“没有,晌午放了两队弟兄出去,想着办理兔子早晨也好开个荤,不成想运气还不错,三十多把弩一下把这两端射成筛子,剩下的另有些跑了。”
他说的可不是谎话,在冀州时,他最感激的人就是甄俨。固然他很清楚,甄俨对他有些看不起。但他是个恩仇清楚的人,甄俨就是一千一万个看他不起,也比不上教习识字之恩对他的帮忙大。
这座营地带着肃杀的氛围,靠在辕门下的门卒肩膀依着长枪怀中抱着强弩,连弦都已经拉开搭着短矢……他们经历了长达半年的攻守,以袍泽半数折损的代价接连挫败两个劲敌……能活下来的,便已是精卒劲卒,何况还被将军燕北带在身边。
甄尧真怕他猛地暴起伤了谁。
带着二人到篝火旁坐下,燕北拾着木料挑了挑篝火,这才温声问道:“给我说说吧,甄兄……是如何去的,甄氏的近况,又是如何?”
说着,麹义便腆着一张虬髯脸凑到燕北面前陪着笑道:“本日……我们也饮些酒?”
不等甄尧说甚么,燕北已经安排好了统统,正色对甄尧说道:“三郎,在冀州时甄兄不以燕某粗鄙,待某如良师良朋,教我识字,与我喝酒……这份恩典燕某长生不忘,现在甄兄已逝,甄氏蒙尘,不管你认不认,燕某此后都当我是你的兄长,甄氏的事便由燕某一力承担!”
就在这时,营中门卒过来报导:“将军,高校尉、麹校尉,营外有人前来讲是拜访将军,是中山甄氏。”
转眼间,山猪血已经流尽,燕北在腰上围了一块皮子,便提着短刀豆割猪皮,三两下便将半片山猪皮支解开来,四周士卒都还没见过他竟有这般高深的程度,麹义也赞叹道:“将军下刀竟能不损整皮便是像您这般年青的猎户也是做不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