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夫人，您觉得如何呢？”
“就事论事，你喊甚么呀？”燕北耸耸肩膀，自顾自地从发楞的侍女手中取过酒勺将樽中倾满，一饮而尽才笑道：“你不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说这话的人。之前我传闻人们以为命生而便有贵贱，就像您的宗族留给安次、雍奴、泉州三县之地的盐、铁、马――人间除了掠取以外最暴利的三样买卖；而燕某则从先父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比方说马术，比方说永久都不惊骇失利，因为燕某一向都在败，就像燕北这个名字一样。”
这……太高耸了！
不管是甄尧还是甄母，乃至燕北身后的甄姜步子都僵住，一张小脸眨眼煞白，无助地看着走在她前头燕北的背影。
“燕将军要走，王某自是不会强留。但甄氏还是多住几日吧。”王松目睹燕北要带走甄母与甄姜便知要好事，当下也不顾燕北在场便对甄尧与甄母说道：“王某与甄氏倾慕而教，我们若能联手，以王氏的名誉与甄氏的高贵，不出三年必可使三郎入州府为官……我有一妹与三郎春秋相仿，正可结个亲家。而王某亦倾慕于甄氏小娘，若可许王某，鄙人必以平妻之礼待之！”
“嫁他不如嫁我。”
甄姜的呼吸都顿住，眼神痴然迎上天涯以内威武披挂的身影转过身来的果断眼眸。
“燕将军，你是在调侃王某吗？”
“王君是如何看出燕某在调侃你的呢？若王君的眼力与气度都差些意义，恐怕您的儿子将来就没法担当这么大的家业了。”
“你说甚么？”
的确无稽之谈！
王松笑，内心却点燕北这个设法感到认同。“那些黔黎的性命最硬了，多难多难也不会有事，哈哈！三郎、子弃如何不说话，子弃来访但是有甚么幽州的传闻要奉告我吗？”
“陋劣的一派胡言。”
而甚么样的夸耀最见效果？无疑是比较。
“与这些东西一道担当的，另有辽东打上奴籍的身份，就像王君您说的，这都是命不是吗？”燕北笑着，脸上带着些许苦意却也有满不在乎的轻浮，“别人说这是燕某的命呀，可现在燕某坐在这里，被王君奉为来宾一道喝酒，那还是我的命吗？诸君请饮此樽，敬虚无缥缈的命数！”
若非燕北不肯放弃来之不易的归附，不肯为部下讯断丢掉那些弥足贵重的官职，这座庞大邬堡会在彻夜被夷为高山。
王松没再说甚么，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又对燕北身后的高览拱拱手，这才回到上首，这一次他收敛了表情不再带着比较之心，反倒对燕北问道：“将军初领辽东，即便部下人才济济在阿谁处所也不免捉襟见肘，可有难处，鄙人可帮衬一二。”
甄尧目瞪口呆地望向身后。
这是人间豪强的哀思，他们有私兵部曲有财贿如山，可这些东西士族都具有……而士族具有的政治影响力倒是他们所不具有的。而在这个期间，没有政治影响力的豪强，就只能处在一众最难堪的职位上。
可他不晓得，上一个对燕北说过人生而有命，厥后又言辞狠恶的欺侮他的人名叫公孙域，出身比他高很多。厥后被燕北用弓弦绞死在襄平县官署，除了三族地盘被兼并，尸首被埋在城南的荒郊野埠里无人问津。
王松混不在乎地摆手，“管他们做甚么，让他们在冀州闹腾吧，归正也闹不到幽州来……真到了幽州，谁怕谁还不必然呢！”
说罢也不管王松还没接话，便已经带着高览离席，走到甄张氏与甄姜中间说道：“阿母，阿淼，我们走吧。”
“执掌宗族，是您的本领，和燕某没甚么干系。至于渔阳天子……燕某并不想提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