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不消你管,你只需求照实写信,就说燕北邀他入城一叙。他有强弩手,燕某不会与他在田野相见,他若够胆,便叫他入邯郸城,燕某在此扫榻设席相迎,燕某会令他收成颇丰……若不肯来也没干系,燕某并不介怀与西凉豪杰在这邯郸城下战上一场!”
他豪不起来!
在西平时他仅仅是麴氏小宗之一,可到了平原,他便成了大宗,麴氏畴昔的声望与现在平原麴氏的职位尽归他一人统统。所谓宁当鸡头不做凤尾,麹义强势募兵筹算打击燕北的行动,意味着他并不是个轻易相处的大宗。
这个杀了麴胜的张绣,就是多年后跟随叔父为董卓复仇杀入长安,厥后宛城之战杀曹阿瞒宗子曹昂、爱将典韦的张绣。
“将军这是何意?”
获得燕北这句话,麴温才长出了口气,拱手落座,谨慎翼翼地跪坐在蒲团上侧着身子对燕北说道:“将军叨教吧,鄙人必然知无不言!”
“麴胜脾气暴躁,沉不住气,前两年在金城呼应韩遂等人的兵变,袭杀了祖厉长刘隽,筹算靠兵变扩大宗族的威势,却不想不知从哪儿蹦出个祖厉的少年豪杰张绣,把他杀了。固然族中大小适合便落到了这个麹义身上。”
“麹义也不简朴,三兄弟里他最精通羌人战法,更将羌汉战法融会贯穿,在西平趁着兵变收拢了很多豪杰为宗族效力,厥后更是率部东进中原构成乡勇讨伐黄巾,这也是鄙人这小宗能重回平原的启事。这一次……鄙人估计,麹义是筹算故伎重施,以军功为麴氏在冀州扎根奠定根底。”
麴温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实际上他也并不看好燕北所部乌合之众的战役力,幼年时在凉州见惯了羌人游猎时万马奔腾的壮景,燕北分离各地的万余乌合之众在他眼中实在难以与麴氏一族中最懂兵法、最会练兵的麹义相提并论。
燕北不怕麹义招兵买马明刀明枪地摆开步地对战,就怕防不堪防的暗害。是以听到麹义招兵买马的动静便松了口气,命王义带领百余人冒充投奔至麹义麾下,当作一着暗棋……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些人便会派上用处。
“唉,此事便是一言难尽了。将军若不焦急,鄙人便为您细细道来。”麴温饮了酒,放下酒樽拱手对燕北说道:“吾家先祖麴谭曾为先汉哀帝时九卿,那是吾家麴氏最荣光的期间,可好景不长,先祖犯难,举家西迁……一起上族人不知死了多少,或死于病患,或被军士所擒。终究能到西平的麴氏不过只要寥寥数人,家财散尽。”
燕北笑了笑,“您这么一说,我倒确切不想与麹义为敌了。”
麴氏的答复之战,贯穿戴三分天下的过程当中。最早的麴胜呼应韩遂兵变,后为张绣所杀。到厥后麹义以义兵之身打击黄巾,厥后做了将来冀州牧韩馥的部将,冀州易手后跟随袁绍,在界桥为袁绍以先登死士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奠定功劳……那是麴氏间隔答复比来的一战,可惜麹义的脾气决定了他会被猜忌的袁绍所杀。到厥后,麴演在凉州兵变,最后杀死韩遂将头颅献给曹操。魏明帝时,麴英杀临羌令、西都长再度兵变,终究被魏将郝昭、鹿磐斩杀。
如果他真有才气,到了刘虞治下天然如鱼得水,少不了能混个校尉的官职!
而在叛军当中,最伤害的人物无疑是麴温面前的春秋不过二十二岁的叛军镇南将军燕北。
当麹义在邺城大张旗鼓地募兵时,一伙来自邯郸近畿的冀州男儿正化整为零地投入麹义麾下。而作为麹义首要仇敌的燕北,则在邯郸城中设下酒宴,召见平原麴氏的族长麴温。
如果麹义胆量够大,能入城一叙的话,燕北并不介怀分他几千兵士统领,到时让他与高览、沮授一同北奔在刘虞治下谋个出身,也算是为他麴氏完成重回朝堂的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