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荒唐的战役啊,从冀州到鲜卑,从鲜卑到幽州。
倒是沮授在燕北身后缓缓点了点头,在这一刻,他的内心才终究信赖,燕北真的不是为了称霸辽东,而是真的想在这里安宁下来……不再叛了。
那些在巨马河边的营地里,举着兵器兀自喊着‘愿为将军效死’的儿郎们的面孔……有些人还活着,伤痕累累。有些人死了,去到谁都找不见的处所。
看着公孙瓒一副引颈受戮的就义模样,燕北俄然感觉好生无趣……他本觉得,当他打赢了公孙瓒,这场战役结束,他必然要好好热诚公孙瓒一番。乃至要指着他的鼻子喝骂上半个时候,骂完了他还要骑在顿时跳舞,跳上他一个时候!
不管是那些士卒还是白马义从,不管刘备还是关羽张飞,都明白了。
“呵!真是一身豪杰气势!”燕北勒马夸耀公孙瓒一声,好似没看到他身后那些各有神采的部将普通,旋即探身问道:“鄙民气中另有一疑问,请公孙将军解惑。”
“将军万岁!”
说罢,刘备也未几说,打马便对世人传令道:“还愣着做甚么,走吧。”
到了现在,听到燕北重提旧事,刘备当即便伸手问道:“兄长,但是真有此事?”
公孙瓒有些淡然地看了刘备一眼,事已至此,他也没甚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大风雅方地扬着脑袋道:“不错,就是某截了你的手札,斩了你的标兵,如何!”
刚才他已经探听过了,要不是那名叫关云长的武将或许是念着先前赠马的交谊放过燕北的高览,只怕他们这支军队的主将都被人家在战阵上斩了……如果燕北死了,那还打个甚么劲,直接降了便是。
刘备急道:“将军莫非这便要深思了?不过一败罢了!”
这等派头,在关羽等人看来,倒也还是值得敬佩的。
公孙瓒的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燕北这话就像刀子普通刺在他的心头,像锥子扎进胸口。就像燕北说的,公孙瓒到现在也不感觉本身错了,也不悔怨,他只是恨,恨本身输了!
可他此时却连笑都笑不出来,满心的苦涩都是那些闪过他脑海的熟谙或不熟谙的面孔。
燕北忍着胳膊传来揪心的痛苦拽了一上马缰,隔着百十步指着公孙瓒身边的关羽、张飞及一众士卒问道:“将军大可安闲赴死,那这些士卒当如何?”
高览张颌则是有些两难,他们晓得不杀公孙瓒天然是好处很多,可想到这一年所接受的战事,想到本身的袍泽兄弟死在面前,却又恨不得万箭齐发将公孙瓒等人射成筛子。
是不是?
燕北笑了,笑容里带着惨兮兮的模样,环顾尸横遍野的疆场,日夜鏖战、额头受伤令他感到头晕目炫,指着公孙瓒道:“伯圭将军,伯圭将军……你不值啊!”
沮授白了燕北一眼,亏他还晓得!
谁去不幸不幸他们?
更何况,冀州百姓因为黑山贼的祸害,各个是翘首东望,连汉家都不希冀了,倒是多数都在谩骂燕北这个叛军做的不好,既然叛了汉,就老诚恳实在冀州待着,走甚么啊?
这不但单是公孙瓒的任务,若非他执意要全了内心那点小忠义,执意北上,也一定就会扳连成百上千的好儿郎在这他乡丢了性命。
此时听到燕北这一介叛军魁首扬言说饶本身一命,更是让公孙瓒大怒,一把抢过严纲手里的环刀指着燕北怒道:“我公孙伯圭岂要汝这鼠辈放过!”
“不过技不如人罢了。”到这时候,公孙瓒也不想甚么极力死战之类的事情了,他感觉本身八成是躲不畴昔本日一败,因此朗声喝道:“叛军小贼不必徒逞口舌之快,且命令强弩攒射,将我等射死了事!”
说罢,公孙瓒抬手便将环刀横上脖颈,这便是要将一颗好大头颅送给燕北。幸亏身边严纲与刘备眼疾手快,一个双手攥住环刀夺着,另一个从前面拦住公孙瓒双臂,对峙半晌这才将环刀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