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燕北达到襄平大营他就将青衣小将和白马义从抛在脑后了。奔马在外便觉兵威甚盛,士卒呼号整齐齐截,跟着战鼓声阵阵,氛围一派肃杀。
燕北摆手,没再多说,只是引马扬鞭入营,指着营平分为两部练习的兵马问道:“他们哪个是先登、哪个是陷陈?你将骁牙军打散了吗?”
若真依燕北所言,此一战便要尽抽辽东骁将悍卒,全部辽东只留孙轻、李大目等人,兵马也只能留下八千之众。
开初燕北面露忧色,但紧接着麹义又感喟道:“但这要野战才行,就怕我等兵临辽西,公孙瓒闭城不出决意死守,到时候仗就不好打了……他有三千义从,若再加上城中守军,只怕我等围城都难。”
“你我兄弟之间不要拘于这些俗礼客气,传闻你新练了我的骁牙军,快带我入营看看!”燕北在顿时看着麹义做出请随我来的行动后大笑,一面引马一面对麹义说道:“大胜甚么的就不必贺了,在南部差点被一支偏骑打死。”
“陷陈者,则以凉州带来的湟中义从为本来,以这两支军队,假以光阴便是野战击溃三倍之敌,也何尝不成!不过眼下,他们不过是徒效奋勇之悍卒罢了。”麹义说着,面庞严厉地对燕北问道:“将军,前些日子从青石桥走脱的兵马,是白马义从吧?”
燕北笑笑,“前些日子从青石桥出去的那支人马,你可记得?”
“我想……我想打击公孙瓒!”
“先别说那些了,眼下大事不决,说那些事情为时过早。再说了,就算刘公仁德之名在外,却难说就没一点脾气。若真率军逼蓟县,刘公更加果断,那岂不是骑虎之态?麴兄我问你,若真走到那一步,你是攻蓟县还是不攻?”
何止是记得,太记得了,整整三百多个白马义从,麹义怎能不记得,要不是那些人中有人骑着燕北的马拿着燕北的剑,而他们又未曾传闻燕北兵败的动静,麹义是千万不会将那些人放走的。
“就是那些人?那将军为何还要赠剑,不让麴某将他们拦下。”
“幽州眼下恰是用兵之时,冀州匪患甚巨,幽州最能打的公孙瓒却被我们拖在辽西不得前去代、涿二郡守备,此为浪费。若采取将军,不但公孙瓒可前去西面,将军亦能令幽州兵力大增。”麹义昂着下巴,手点着地下铺设的草席倨傲道:“合则两利,战则两伤,刘幽州德高望重久负仁德之名,不会看不清楚这点事理。”
大手笔!
“打击公孙瓒?”
麹义、高览都不是甚么想不清楚的人,听到燕北这么一说便体味,高览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还是早日归附刘幽州……就怕刘幽州,不采取我等啊!”
燕北走下高台,叫上高览去沮授,一行四人跨马走出营地。倒是沮授设法多些,看日头已至中午,便叫骑卒去大营中取些饭食,又点了百余骑手相护,这才跟着出去。
刘伯安死在燕北之手,那可要远比起兵叛变来的糟糕。
“打击,公孙瓒?”
“一定!”这时沮授鼓掌说道:“公孙瓒此人道勇猛,以三千骑追杀丘力居数万之众足有千里,而后管子围城战中又数次以少量兵马突袭张举大营,他用兵过险,标兵传闻将军西征,他多数会在半路排下阵仗,就算没有,围城时也会以轻骑凸起……认人的赋性是很难窜改的。”
燕北没有带着三人去别的处所,只领着他们一起策马,行至城外不远的小山亭,望着远处于山雾中隐现的千山山脉,这才终究下定决计对三人问道:“我有个设法,只是不知可为不成为,想请三位与我一同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