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安一跃而起,跟只兔子一样往外窜,她得在大水到临之前,冲进卫生间去。她记得一楼也有卫生间的……
霍晟眯了眯眼睛,另一手抚上了她汗湿的头发。
汪……
“霍总……”她快哭出来了,她总不能扒拉下裤头,当场处理吧?若狗狗这时候扑上来,她不得倒在本身的臭臭里?
这一句,就跟小猫撒娇似的,尾音长长软软,让民气里发酥。
顾念安咬了会儿他的手指,主动松开了,弱弱地说:“我感受本身好臭啊……你如何都没被熏跑呢?”
人活成她这模样,脸丢尽了!
“这么多话。”霍晟拧眉,拧着她的小嘴说:“从现在起,说一个字,就拧一下嘴。”
她有气有力地抓起来看,治拉肚子的。扯开纸盒,拆了两片药往嘴里塞,一口干吞了。
从远处看,他这行动是像在那啥吧?顾念安的汗越涌越急了,越躺越僵。
呸!
狗狗的叫声从一边传来,她缓慢地扭头看……天啦,那只大獒犬甚么时候出去的?不会扑过来撕她几口吧?
这肌肉啊……
咕噜……她肚子响了几声,然后声音越来越大,伴随声音而来的是小肚子里的绞痛,没几秒就痛得她满头大汗。
她谨慎翼翼绕过椅子,尽量不发作声音。
“你又想干吗?我亲戚没走,我肚子还疼,你发发慈悲,不要折腾我了。”顾念安又想哭了。
她丢动手机就往卫生间跑,没一会儿就跑了三次。眼看腿软脚软撑不下去了,她扶着门框出来向他乞助。
真的假的?顾念安谨慎地转头看窗子。窗帘大开,露台上盛放着白玫瑰。往远处看,星火点点,劈面的小楼上也亮着灯。
问完了,久久没人理她!
“怕了?”他把香水瓶丢开,双臂撑到她的身边,盯着她的眼睛看。
“你不是说臭,我给你弄香一点。”他挥起一手,掠过她的脖子。
扑……
顾念安生硬地躺着,靠他的呼吸切近的频次给他记数。
“出去。”霍晟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了出去。
调味品都在架子上,她挑出醋,找了只碗倒了大半碗,捏着鼻子就喝。
赶上霍晟以后,她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全怨他,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平常舍不得吃,今天下午全塞进了肚子里。
顾念安撇撇嘴,脑袋偏回沙发的方向。她感觉霍晟神经病又发作了,不要理他为妙。
“再吃一片。”霍晟捡起她扔在地上的小盒子,又拆了一片递到她的嘴唇前。
“别碰我……”顾念安死命忍住那快喷发的洪荒之力,悲忿地说道。
狗儿吓了一大跳,连退了好几步,尾巴也搭拉了下去。
“霍晟,把你的狗牵开。”她实在忍不下去了,捂着肚子收回一声尖叫。
顾念安见机地闭紧了小嘴巴。
又酸又冲,喉咙被刺激得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来,她又接了一碗过滤水,冲淡了嘴里的醋味。
“快滚!”她抄起了摒挡台上的一根黄瓜,往狗的身上丢去。
霍晟坐起家子,双手抓着活动衫的两边,往上一拽,活动衫被他丢去了老远。
她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如何都睡不着,谨慎翼翼地朝他看了一眼,他正歪在床头看书,没有要理睬她的意义。
霍晟楞了一下,把药片塞进了她的嘴里。顾念安嘴一合,连他的手指一起咬住了。
糟糕,不是因为饿,而是吃坏肚子了……
一只小纸盒砸到她的脑袋上。
她捂着肚子往地上蹲,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俄然,冰冷的水雾落到了她的身上,淡香味儿在鼻尖缭绕不散。
“别看了。”霍晟手指扳她的下巴,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大狗往内里慢吞吞地迈了两步,眼睛紧紧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