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从小对陆景深既靠近又畏敬,此时被陆景深盯着,仿佛要一眼看到她灵魂深处,便更加感觉心慌慌。
陆景深没筹算躲,就那么冷着脸看着她,折腾了大半天,午餐时候也畴昔了,他在山川会馆应酬,空肚喝了一杯白酒,在胃里火烧火燎的,他压下肝火,耐着性子,问:“饿不饿?”
许空看着陆景深越来越黑的神采,有些戚戚然。
“小空,四哥明天会定时来为你换药。”
陆景深紧崩着的神采才有所和缓,“极刑可免,活罪难逃。”
许空将近哭出来了,本来内心就委曲难受,这下更是一发不成清算,“我就是缺心眼!不让你管!你走开!”许空拿起桌上放的玻璃杯作势要扔出去,又怕真的砸到陆景深,只好忿忿的放下。
年仲卿轻吻了一下许空的额头,小女人白白净净的,一双清澈的眼带着祈求的目光。
“不傻,就是缺心眼儿。”别的练习生都用各种借口告假或者留在办公室,只要她二话没说,换了平底鞋就去了工地。
“大哥,如果你不活力的话,那我持续在水陆空国际上班好不好?”许空摸索着问。
如果不是年仲卿穿戴白大褂,许空几近都要觉得她抱的是顾狐狸了。
许空扭头假装没闻声。
许空撅着头看向别处,她早上趁早班车,没吃早餐,大夫给她拔钉子打石膏的时候她就饿了,这会儿都饿过劲儿去了,她负气,“不饿,不吃。”
“四哥,我伤口痛,呜呜呜。”许空假哭着扑进年仲卿怀里,一股激烈的消毒水味临时安抚了她的不安。
许空被陆景深逼迫久了,不自发气势就先弱了下去。
“嗯。”陆景深不喜不怒地应道,态度不冷不热。
许空打量着陆景深的神采,没敢出言挽留,“四哥,再见。”
许空:“……”
年仲卿清算好医药箱,像来时一样向陆景深微微点头走出了病房,只剩下陆景深和许空大眼瞪小眼。
顾晋之见状带着秦好,秦好拉着纪泽晨的耳朵一起退出了病房,分开之前,顾晋之别有深意地看着年仲卿,矗立的少年俊美如此,看起来无欲无求,用心医学,但决计埋没的情感早已在不经意间透露。
许空揉揉额头,自暴自弃的模样,心不甘情不肯地看着他,“我才不傻,只是不谨慎罢了……”
许空内心伤溜溜的,老是一副爱之深,责之切的模样,她也不想受伤的,这不是赶巧了吗?
许空浑然不觉现在的她有多么活泼和娇俏。
“大哥,我错了,你看我脚都肿了,特别疼特别疼特别疼。”
秦好扯着纪泽晨的耳朵翻开病房门筹办将他扔出去,不成想陆景深竟直直地站在门口,看不出喜怒,不晓得已经听了多久。
年仲卿松开许空,托起许空受伤的手腕悄悄放在床上,许空内心流着泪,眼角却带着笑,年仲卿仿佛有些妒忌陆景深了,妒忌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博得了小女人的心。
年仲卿身形一僵,揉着小女人柔嫩的头发,捏捏她的耳垂,回抱住她,轻声说,“四哥给你挡了枪,你可得记取四哥的好啊~”
陆景深嗯了一声,还是一脸深沉地望着许空,他不傻,他听到秦好说许空要摸他的腹肌,也听到顾晋之说为她不值,更看到她因为他和美意的事红了眼眶,如果如许他还不明白许空的情义,那他真的是混到无可救药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取上班,陆景深看她满不在乎的模样就无端端来气,“躺好,别乱动!”
许空看着向她渐渐走来的陆景深,像一只吃惊的小白兔,有些不知所措,她唯唯诺诺地叫了一声大哥,便不敢再开口,瞒着陆景深去水陆空国际练习本就是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