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末一句却有种大人哄孩子的意味了,世人笑得打跌,都点头应允下来,心道今晚算是来得值了,竟碰到一场好戏。
白苏正捏着昭和太子的衣袖狂刷好感度,大抵是身处深宫以外,抛开了肩膀上的桎梏,此时的昭和太子比昔日来得好说话了些,竟可贵暴露了点实在的笑意。
已经给过你机遇了,如何还是如此看重这些浮名呢,等会可千万不要悔怨。白苏笑了一下,问道:“那想必柳女人常日里看过很多书吧?”
一言惊四座,世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苏:“你要考校柳女人?”回过神来便纷繁笑了起来。
“柳女人不晓得吗?”白苏迷惑地盯着她,“啊,是我忘了,刚才有位楼里的圆脸姐姐说柳女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或许你是更善于书画之道?”
这话一出口,台下世人均暴露板滞状,不敢置信地看着柳轻烟,就连昭和太子的目光都有一刹时的锋利和迷惑。
“刚才来这冷香楼的路上,恰都雅到有人划着瓜皮小艇在莫愁湖那边喝酒弄月,好不舒畅的模样,倒是让我想起前朝墨客白莲居士的那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银河’当真是绝世好句,可惜我竟忘了这首诗的前两句,柳女人博学,应当是晓得答案的吧?”
“对啊,对啊,莫不是真的了失心疯?满繁城的人都晓得那副《渔舟唱晚》是任小侯爷赐给柳女人的东西,她竟说是本身绘制的?”
昭和太子侧首看了一下身边这张脸,凤眸澄彻,皮肤白净,精美小巧的瓜子脸,绯红色的薄唇,单论面貌,倒是远在柳轻烟之上,若非是笃定闺阁令媛不敢踏足这类处所,他几近觉得这孩子是女扮男装!
“刚才那几句精美的上联,都是柳女人想出来的吗?为甚么我感觉仿佛在那里听过呢?”白苏歪着头问道。
白苏见机极快,指着墙上的一副画,目露等候地笑道:“既然柳女人不舒畅,那我也不强求,不如把这副女人亲手绘制的《渔舟归晚》送予我做今晚的彩头可好?”
附加题还是一句上联,不过难度加大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柳轻烟嘴里悄悄吐出五个字,却恰是那闻名遐迩的千古绝对“烟锁水池柳”。
两名粉衣侍女收到柳轻烟的表示,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拉着白苏的袖子,赔笑说道:“小公子,您快请吧。”
白苏笑而不答,只是看向昭和太子道:“喂,你现在还感觉她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吗?”
昭和太子亦是心中一动,看着柳轻烟的目亮光了几分,胤国人自夸为风骚雅士,从不限定女子读书,是以繁城内并不缺名声斐然的才女,但机灵才辩到如此境地,在短短数息之间便想出这类绝对,实乃罕见。
柳轻烟的脸垂垂白了,几近站不住,看着白苏的目光像是要吃人,横眉竖目道:“我与你昔日无冤克日无仇,你这般谗谄我,是何启事?”
柳轻烟讨厌地皱了下眉头,“你说。”
……
白苏瞥了昭和太子一眼,见他正自蹙眉深思,便似模似样地一摇折扇,气定神闲道:“桃燃锦江堤。”
柳轻烟晓得本身入套,捂着胸口,暴露一副捧心西子风露清愁的模样来,轻声道:“柳儿身材有些不适……”
看似平平无奇的几个字当中却大有玄机,字字嵌五行动偏旁,并且意境美好,想明白此中的关头后,满座皆惊,拍案叫绝。
“‘醉后不知天在水’不是唐温如先生的名句吗,甚么时候成了白莲居士的了?”
这发起倒是与正合了白苏情意,闻言不免嘻嘻一笑。
陶妈妈不晓得从甚么处所冒了出来,哭叫着扑到柳轻烟身上,嚎啕道:“我的柳儿啊,你这是得了失心疯未曾,怎的净说些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