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铎固然心中惊奇,但他毕竟是老江湖,脸上并不作色,问陈刚道:“这位王兄弟,他的身份如何,你可清楚?”陈刚道:“他居于山野,有些武功,不过,直至明天,下官才晓得他所学极广,令人始料不及。”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有任务禁止这场大搏斗!
王峰心中一动,悄声对陈刚说了几句话,陈刚大喜,朗声道:“此计不成!”
王峰眼看着黑影当头罩下,来势狠辣,忙双臂紧守佛门,不露外向。段山在将捉未捉之际,俄然一变成两手拧翻,两臂绞转,构成剪形,卡向王峰的上膊。王峰吃了一惊,左手微向后抽,右肩顺势向左一拧,颠撞敌气度,此种打法,实是用鹞折扇之力之意。
郭铎触电似的惊觉起来,叫道:“这黑油是甚么?如何遇水反而燃烧!好诡异!”
郭铎这边的阵营被对方抓到小辫子,总得有一个解释,陈刚只得命王峰谨慎出战。
王峰内心很清楚,本身是不知不觉中被卷入这两场政治斗争中,就像一个箭靶,两边的人都会向本身射箭。本身如果取胜,则不必向尹监军一方解释来源,但回到营中,陈刚必将命本身详确交代,不然难逃拷问。
听罢此话,尹卫的一方都眉头深锁,陈刚则回到原位,一挥袍袖,安然坐下。
王峰情意已定,手向剑柄一搭,只闻声一阵鸣玉之声,已将随身佩剑握在掌中,当下横剑当胸,敛神定气,青锋透着火焰的猩红,像是一条吐着红信的青蛇。
郭铎听得心神剧震,倒不是因为用烈火油炸城而用计之残暴,实是以计乃尹卫所出,若成,岂不满是他的功绩,本身收师回军,如何向虎王交代?但又没有来由驳斥,额上不由汗生。
袁洪这一席话,直击命脉,郭铎一方的将官都为之气结。
袁洪道:“此人来源不明,虽有巫师作保,实在难逃特工的怀疑,既然陈营长成心包庇部下,就让鄙人来一探真假吧。”
尹卫笑道:“郭大人不必担忧,小弟倒有一计,不知是否行得?”郭铎忙道:“监军快请说。”
郭铎道:“这……”想辩驳,却难以说话。
段山揉动手腕,不满地直叫喊:“好小子,你掐人算甚么打法!”
尹卫俄然道:“王兄弟,这场比武不是存亡相搏。你们两人都将佩剑拿下吧。”
王峰刚要开口,尹卫持杯喝酒的行动曳然一顿,双目神芒湛现,喝道:“想不到陈营长身边另有高人哪,为何不露脸出来发言!”
张安盯着陈刚,问道:“陈营长,不知你如何对烈火油的习性及漫衍状况体味得如此透辟?”
郭铎见又是陈刚发话,想必又有极妙的辩词,大喜道:“陈营长快说!”
王峰骑虎难下,如果再对峙说本身是山野粗人,已难令世人佩服,但若挑明身份,又不知会形成多么大的波澜!
王峰听得出尹卫话中有话,禁不住瞧向尹卫,当王峰的目光甫一与尹卫打仗,便如触电普通,尹卫的眼中有若闪动着流光异芒,惊得他通体汗出,仓猝垂下眼角,想起方才触及的锋利眼神,仍感心不足悸。
这一句敲山问虎实在将了陈刚一军,王峰可没奉告他为何烈火油要这番漫衍,陈刚自发失态,胖脸泛红,忙矮了矮身子,想听王峰有甚么话要说。
王峰一个鲤鱼打挺,跳站起来,鞭挞了一下灰尘,凛然道:“掐你?我还想咬你呢!”
陈刚固执王峰的手,意义是叫他宽解,万事有本身做主,哈哈大笑道:“笑话,我收的亲卫有才调是我的福分,为何要将其来源奉告你们?”陈德光与胡永平一听这话,方知刚才讲错,忙齐声道:“恰是如此,王兄弟,不消怕。”
陈刚笑道:“莫非袁大人还想亲身与这年青后辈脱手不成?”袁洪嘴角轻扯出一丝诡异莫名的笑意,道:“出师天然驰名,我派一名百人队长与王亲卫过招,如果幸运取胜,王亲卫必须将来源告之,不得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