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点了点头,道:“他叫王峰,曾是本宫的人,固然他是男人,却与本宫有几缕干系,所觉得他破了一例。”向王峰瞟了一眼,一双剪水瞳子里含蓄着很深厚的交谊。
侯长生神采大变,怔了一下,强自平静道:“不,冷宫主,统统都是曲解!”
山脚下,牛王的三名使者正围着王峰不知如何办才好,红脸梵衲对军官道:“侯大人不要被这小子给唬住了,干脆一刀杀了他,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姓侯的军官点头道:“我们此行是来缔盟的,不是杀人的,并且在别人的地盘上杀人,就更不当了。”
红脸梵衲爬了起来,连扇了王峰几耳刮子,吼道:“你这小杂种到底是甚么人,为甚么要藏在须弥山中?”
一听这话,红面梵衲脸上现出深切的两道笑纹,道:“不是广寒宫的人就最好,就说广寒宫从不收留男人的!”揪起王峰的头发,喝道:“等会子把你押归去,有你好受的!”摩拳擦掌,仿佛已等不及虐待手中的猎物,而王峰确切像是一只沉默的羔羊。
军官因为身份高贵,齿德与涵养兼修,常日很少发怒,此时活像僵尸一样,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要那双锋芒内敛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在王峰身上,目睹着现场这番出人料想的状况,难以禁止内心的安静。
侯军官忙拱手道:“鄙人乃牛王钦点的信使侯长生,敢问您可就是广寒宫的冷月宫主吗?”冷月点了点头。
谭红朝王峰轻视地扫了一眼,道:“这小子不是广寒宫的人,你们想拿他如何样,悉听尊便。”
梵衲想不到面前这少年真拼起命来,还小觑不得,心中暗懔。人到了冒死的时候,常常成心想不到的力量!即以现在而论,王峰这口剑上的能力即大异平常,只能用“猖獗凶暴”四字来描述。
“泰山?”三人面面相觑。
红脸梵衲和黑脸大汉各哼了一声,都表示不满,但碍着军官的眼神,也不敢冒昧。
王峰道:“我为甚么要奉告你们,你们又是甚么人?”
红面梵衲心不甘情不肯的解开王峰的穴道,王峰仓猝走到冷月的身边,那双冷峻的眸子,仍然怒瞪着三名大汉。
黑脸大汉打得纵情,终究罢手,如提小鸡普通提起王峰。王峰遏止不住体内的翻滚气血,“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弯成一把弓的模样,差点痛苦地憋过气去。
王峰不屑地撇撇嘴,道:“笑话,你们要探我的身份,起码也应当自报家门吧。弄不清诸位是哪座庙的大菩萨,我如何点香上供祝告呀?祭孤魂野鬼,要比及七月中旬哪!”
只见王峰剑光一闪,人化流光,身躯高不及三尺,剑发虎踞柴门,人剑俱进,贴地切入。
侯军官此时近间隔瞧见冷月,煞时两眼发直,的确是被镇住了。
侯长生拿出一份文书,毕恭毕敬的递给冷月,冷月接过,展开一看,恰是牛王亲笔所书的缔盟文书,邀广寒宫分歧抵当虎王的打击,上面盖着牛王的鲜红大印。
“铮”的一声,梵衲的半月杖将剑崩起,反手扭身斜掠而走,谁知王峰剑快如闪电,一道电光收回眩目标火焰,一剑背砍在梵衲的右大腿上,有骨折声传出。
俄然,满天烟光光辉,连珠炮响,映得全部须弥山灿艳非常,然后就看到一道宽达三米的白绫腾空而落,两名女子站在白绫铺成的门路之上,飞渡而来,特别是那名白衣女子,长长的一袭红色连衣裙悄悄曳下,闪现出小巧的曲线,在炊火的映托之下,远远看来,更具一种奥秘、昏黄的意态之美。
军官拱手道:“泰山兄,刚才多有获咎,还请包涵。”说话中气充分,还真有常日的严肃。
侯长生道:“既然他是广寒宫的人,为甚么不住在宫中?据我所知,广寒宫门规森严,千年不改,普通人等是不能下山的。”谭红抢着答道:“因为他犯了门规,已被赶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