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头黑牛数招之间悉数毙命,看得山坡上的三帮弟子和军兵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每头黑牛起码也有千斤,沈子都一招一个,倒跟砍瓜切菜普通。军兵们忍不住大声喝采,喝采声中便见沈子都身子高高飞起,双掌连出,再次击毙两端黑牛,其他黑牛晓得老头短长,立即愣住脚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
萧汉和三帮帮主正在收拢人马,便见猪群和白马掉头又扑过来。三帮弟子呼哨一声,回身便逃,三帮帮主冒死喝止,却无人肯停下白白送命。这与刚才和四煞作战分歧,四煞虽短长,好歹也是人,这些牲口底子不懂人话,并且比人还残暴,三帮弟子早丧了胆魄,明知不敌,才不会白白站在这里等死。
半晌之间,三帮死伤数十人,终究抵敌不住开端后退。那些马猖獗地追杀过来,带得三帮弟子走投无路。马蹄每一踏下,便有一名弟子惨叫声响起。仓猝当中,汤子朝被一匹白马咬住后腰,顿时又冲上一匹白马扬起四蹄向他踏来。
忽听得“嗵”一声巨响,翻倒的马车顿时散为碎片,一个青袍老头从内里跳了出来。萧汉松了口气,刚要喝采,便见沈子都身形一晃,两手各抓住一个牛头,口中怒喝一声:“停。”两端牛如被人施了定身法普通站住不动。
萧汉腿一软,大呼道:“射箭,快射箭。”张诚赵安晓得不妙,当即大声命令,箭如雨下飞向牛群。除了个别箭射中牛头,其他都射中牛身铁甲滑落,一轮箭刚过,牛群已冲杀过来。
沈子都脸孔狰狞,两手用力一挥,两颗牛头轰然落地,牛脖里喷出两股血箭,煞是壮观。沈子都身形一晃,跳到一边,跟着一脚飞起,正中前面另一头扑过来的黑牛左肋。
萧汉晓得挡不住,大呼道:“快跑。”军队得令,当即分撤两边。张诚带一队冒死向左边山坡奔逃,赵安带右队向右边山坡跑去。三帮帮主和萧汉跟着张诚闪到左边。
军兵们闪到两面山坡上,结成战阵,明晃晃的长枪枪尖向外,几头黑牛冲上山坡试图冲散他们,却在长枪阵下铩羽而归,反而有两端牛被唐军刺瞎。张诚赵安应变极快,早已叮咛弓箭手只射黑牛双眼,几头黑牛一个不防被射瞎,晓得这些人短长,不敢再来挑衅,转而猖獗地扑向沈子都。
柏修文怒喝一声,和郦安明一起挥动兵器冲上,郦安明一叉劈掉白马前蹄,柏修文一把扯过汤子朝,跟着一刀砍向咬着汤子朝的白马嘴巴。白马仓猝张口遁藏,慢了一步,“咔嚓”一声被砍掉半个马头,扑通倒地。
世人傻傻看着沈子都力战牛群,萧汉感慨万分,对江东阁道:“青煞武功,你我练上数十年也比不上。”江东阁点头道:“天下第一,名不虚传。”柏修文等面无人色,相互对视不语。
萧汉大为奇特,当即喝令军队顶住。张诚赵安带着人马重新扑上,立即用弓箭压住阵脚,射死十几只野猪,其他野猪立即掉头,马群跟着后撤。
南唐军兵这边倒是大获全胜,军队恰是这些牲口的克星,野猪群被射得四散奔逃,倒把站在正中的两个老怪冲得站立不稳。盖飞黄厉声道:“向北冲。”郝印忠心疼的眼都红了,仓猝吹起口哨,野猪群得令,冒死撤退,把本就冒死逃窜的三帮弟子追得直恨不得他杀身亡。
沈子都哈哈大笑,手持青铜烟杆每招必杀一头黑牛,连杀十五头牛后终究阻挡住了牛群,十五头牛尸堵住了牛群之路,沈子都冷冷站在一头死牛头上,点着烟锅,连抽两口方对萧汉方向道:“小子,借刀杀人这招你玩的不错,老子非常喜好。”
萧汉眼睛一眨不眨,俄然看到十几头牛同时惨叫一声,扑通倒地,浑身抽搐,跟着毙命。萧汉深身冰冷,呆呆道:“这还是人吗?”江东阁也是面无人色,跟着道:“如果青煞脱手,我们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