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亲身送走的人太多,有亲人,有仇敌,也有陌生人。
“那阿母万一给政儿生个小弟弟如何办?”
燕丹是燕国的太子,比赵政大几岁,举止间像极了风骚剑客,与赵国天孙们干系和谐。
秋风瑟瑟,老秦王望着远处,感慨着人生悲寂。
王权、霸业、东出、大秦。
“阿父临走前叮嘱政儿要照顾好阿母,他还说等他返来,要送给政儿一个软软的会叫阿兄的小mm。”
赵政打着哈欠,呢喃着进入了梦境。
乐殊有些光荣,幸亏异人不在这儿,不然本日政儿难逃一揍。
虽同为质子,燕丹的报酬却堪比赵国公室,出行有车舆相接,平时有侍从服侍,只是换了个处所过繁华日子。
听着儿子的小奶音,乐殊心弦微颤,一颗心都被赵政这奶嘟嘟的小模样硬化了。
“稷儿内心冤啊,这小娃脾气太大,倒是跟父王的脾气有些类似,等稷儿找到他,非得将他的小屁屁打糊!让他再胡说八道!”
“您的稷儿,现在长大了,统统人都怕我,都说我有虎狼之心。哈哈,娘——稷儿没有孤负您的希冀!”
现在虽是秦王,却也成了孤家寡人。
感遭到身后有外人靠近,嬴稷蓦地展开了眼睛。
软软的、会叫阿兄的小mm?
随后,他学着乐殊的模样,深呼了一口气,故作深沉。“实在政儿也想阿父了。”
瞧着乐殊并未反对,赵政揉了揉眼睛,用小奶音撒娇道。
乐殊迟疑半晌,对上儿子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忍不住上手捏着赵政的小面庞。
他的子孙诸多,秦国事件繁多,嬴稷并不能将统统的子孙都记在心中。
这顿骂,嬴稷挨的莫名其妙,他当真想了好久,都未想到那是谁家的小娃。
合纵抗秦,哼,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赵政“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悄悄颤抖,大声回应道。“不怕!阿母才不会呢。”
年老的秦王闭着眼睛,想到幼时窝在惠文王怀中抽泣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乐殊反应过来后,面色赧红。
若嬴氏王族真有这位小童,他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亲身教诲那娃子。
赵政扬起肉乎乎的小下巴,渴念地望着乐殊,眼巴巴地等着乐殊的嘉奖。
“隔壁的燕丹老是跟赵天孙们夸耀他有mm,还说他mm软软的,抱在怀中还会糯糯的喊他哥哥。”
乐殊一贯信奉儿子是用来宠的,夫君是用来干活的。
在燕国的日子虽苦,但是他有阿母相伴。
他的大秦,是虎狼之师!
“弟弟也好,政儿固然不高兴,但也接管。”乍被自家阿母捏着小面庞,赵政皱着小脸,眉头拧成了一团。
曾多少时,阿谁爱哭且脆弱的嬴稷长大了,越来越有国君的严肃,乃至有了介入周王室的本钱。
她可舍不得自家白嫩的胖儿子刻苦,异人是政儿的阿父,理应为政儿追求更好的糊口。
三岁的奶娃娃,比他阿父还会撒娇。
只不过这代价太大了。
“娘,稷儿也想您了,您何时来稷儿的梦里跟稷儿说说话?”
“只不过他诘责稷儿为何要让他们一家刻苦,还说稷儿是个混蛋,不知心疼后代子孙。”
“父王,稷儿做到了,现在的大秦有着虎狼意志,您的子子孙孙、稷儿的子子孙孙,必然会担当大秦先王之意志,代替周王室,初创秦之乱世。”
“政儿困了...”
瞧着儿子日渐肥胖的小胖脸,乐殊沉默半晌,决定要多去院子逛逛。
最好另娶个都雅的小女娘,生几个精美都雅的孩儿。
想到那小孩胖嘟嘟的小面庞,嬴稷笑了起来,本来冷峻的声音中多了些温情。
乃至他的死仇家们,六国的君主都换了一茬又一茬,他还是稳坐在秦王的宝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