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早早侯在门口的倪溪,暖和一笑:“有劳娘子久等了。”
树荫下,孩童们欢乐的在那玩耍着,
倪溪微微一笑,悄悄在窗外张望着,她还是等会吧,现在去打搅不好。
很快,他摇了点头,摇散刚才心中出现的那丝波纹。
她抬高脚步,悄悄的走近,踮起脚尖透过窗檐往里去看。
“这是娘子你做的?”
吴用看了她一眼,笑容无法。
刚巧此时吴用的眼睛不经意间瞥了下窗外,蓦地就看到了阿谁熟谙的身影。
他又去夹那道凉拌黄瓜,只是一小块黄瓜入口,俄然他的眉毛微微蹙了下,放下了筷子。
吴用用手指着放在竹篮另一边用白布搭着的小点心,面露惊奇。
做饭这么久,却第一次犯这类初级弊端,倪溪神采羞的通红,低垂下头喏喏说道:“传授放心,奴以后会做的更细心些。”
她忙从竹篮里将做好的饭菜端了出来,一一安排到吴用面前,这一起倪溪走的极其安稳迟缓,是以饭菜未曾呈现洒漏征象。
见到倪溪也不惊奇。
孩童们都是天真天真的年纪,想到甚么就说甚么。
你不是那抉剔之人才怪,想当初不知是谁在那讽刺她不是良家妇女的?
现在倪溪挎着竹篮,穿戴件碧色小衫,走在村边的小道上。她本就身形风骚,恰好这衣衫有点紧,衬得她的胸脯鼓鼓囊囊的,走起路来细细的腰肢轻摇慢摆,如弱柳扶风般摇摆生姿。
他饱览诗书,也算见多识广了,却猜不出来倪溪是如何将这些小点心做成五颜六色的,不由猎奇的将本身的疑问说了出来。
倪溪没有推拒,大中午的走了一段路,早就口干舌燥的了,顾不上形象,她道了声谢后就一饮而尽。
倪溪谦善了几句,连说不敢当。
只见她着一袭碧色衣衫俏生生的站在窗外,端倪如画,委宛动听,玉手重扶红木窗檐,正朝里张望着。
“娘子随便坐便可。”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吴用手顶用的那双筷子就是她刚才尝菜时用过的那双吧。
倪溪干脆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亲身尝试。
这黄瓜如何这么甜,又甜又酸,固然不难吃,但味道总有种说不出来怪怪的感受。
“娘子随我来。”
不过吴用的惊奇却在于点心竟然是五颜六色的,并且浑然天成,并不是拿染料染的那般。
吴用嘴角微微上翘,没再诘问,而是将视野转向别处,俄然他“咦”了一声。
吴用不由得含笑赞叹道:“娘子心机工致,这般别致也只要娘子才气做得出来了。”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声音如玉石相击,清澈动听。
可看吴用神采一片天然,行动不紧不慢,底子不像是用心的模样,倪溪又不好说甚么了。
不过当代女子不入书院,阎婆惜是没有上过学的,倪溪不由得猎奇这村塾是甚么模样。
她想起竹篮里的饭菜,又问道,“不知这些吃食该放在那边?”
倪溪也愣了下,旋即回以一笑。
这一入口,立马蒙圈。
吴用替倪溪拿过竹篮,带着她进了学塾中间的一间斗室子,这应当是专门给他筹办的。屋内陈列简朴,一个红木桌子,几张椅子,几本书,另有纸张笔墨,以及一套茶具。
只见吴用身穿长衫,手里拿着本书在学塾内边朗读边来回走动,他的面色平和,温文而又儒雅。
说了会难堪,不说又感觉耻辱,真是不知如何才好。
她明显带了两双筷子的,吴用之前用过的放在左边,倪溪用过的放在右边,可他如何拿了右边的那双筷子呢?
他的眼神不自发飘到窗外,阿谁碧色的身影已然消逝,也不知走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