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挑选这个时候归去,一则是的确打搅了好久,二来则是——她将要及笄了。
女子及笄,是人生的甲等大事,也就到了能够婚配的春秋了。及笄之年,长辈或者未婚夫还会为女子取字,这也是缘何有“待字闺中”的说法。及笄了,便能够嫁人了,哪怕她体弱多病的名声在外,但凭着藏剑山庄的繁华,嫁得好人家倒是不难的。
木舒慌乱的心顿时安设回了原地,她牵着叶英的手,略带担忧地抿了抿唇,暖和隧道:“诸位有伤在身,还请入室一谈吧。”
实在黄药师还送了梳子一件礼品诶嘿嘿,不过礼品在叶英手里诶嘿嘿。
韩小莹仓猝伸谢,进了院子,木舒赶快从随身照顾的碧绒包里取出绷带伤药,递给了韩小莹。韩小莹道了谢,赶快给伤得比较重的人包扎伤口,木舒去前面叮咛哑仆打些水来,一边去寻略通医术的叶知秋来帮手措置伤口,免得本身笨手笨脚地反而误了事。
叶英去寻了黄药师,将陵墓与欧阳师侄登岛的事情一同奉告于他,让他自行拿定主张。奇特的是,黄药师倒是没有如木舒所想的那般勃然大怒,乃至韩小莹说要劈面请罪也被他严词回绝,傲慢地说本身“不见外人”。木舒当他已经心有成算了,晓得他并不恶感本身去为冯蘅扫墓,便安然地牵着自家大哥的手,带着韩小莹前去将陵墓打扫洁净,扶正了墓碑,在坟头前放了一束鲜花。
木舒赶紧点头,请她就坐,一边帮韩小莹倒上茶水,一边道:“我正和大哥筹议此事呢,那歹人引你们前去陵墓又要取你们的性命,怕是冲着黄前辈来的,也不知能讨得甚么好?黄前辈一向在岛上居住,少有分开之时,前阵子才许了女儿的婚事,也不知惹了谁呢。”
木舒听罢,不由得抿唇一笑,却还是有些担忧:“也不晓得他们拜别了没有,如果还埋伏在岛上,一旦出了事,黄前辈怕是很难脱开干系的。”欧阳锋想要的是五绝之首的职位,会对江南七怪脱手,也不过是想嫁祸黄药师,搅乱江湖一滩浑水罢了。
“莫要多虑了,黄兄又何尝在乎过别人的闲言碎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要让受害之人眼受蒙蔽,也便充足了。”叶英深知黄药师的古怪本性,就如同他岛上的聋哑仆人,那些人本是他脱手抓来的罪大恶极之辈,但他却不屑向别人解释,任由别人曲解贰心性残暴暴戾。也恰是因为黄药师这份行事莫测的邪意,才在江湖上有了“东邪”的名号。
木舒正暗自烦恼叶英的去处,昂首望去,却忽而瞥见叶英的身影远远而来, 而身后跟着六人,或扶或搀,伤残惨痛的模样。
木舒对着墓碑行了个长辈礼,想到以往每年都会被三哥四哥拖去为母亲和三嫂的衣冠冢扫墓。每一年,母亲的宅兆上总有盛开的鲜花,三哥会在三嫂的衣冠冢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由得抿唇含笑,眉眼和顺。
韩小莹面色微红,但到底是个豪放的性子,当下赶紧道:“应当的,应当的。”
木舒微微一愣,瞅了瞅自家大哥点无波澜的神情,目睹着韩小莹俄然严峻了起来,便笑着道:“是啊,可真是叨扰了好久呢,我们也该告别了。韩女人,你们都身上带了伤,行事多有不便,不如随我们一道分开吧。”
“大哥!”木舒小跑畴昔扑进叶英的怀里,满心焦灼正想说些甚么,但看到他身后的六人,却又忽而噤声止语。叶英伸脱手微微扶住她,木舒定了放心神,才故作不知地扬起笑容,道,“大哥, 这几位是?”
六人中独一的女子,也是六人中状况最好的韩小莹站直了身,她面貌生得娟秀,乌发如云,神情也极其和顺谦恭:“叶蜜斯贵安,我等乃江南七怪,前些光阴于桃花岛上做客,未曾前来拜访,现在却承蒙叶宗师相救,实在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