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不敢看她，晓得老板娘猜得没错，小婶公然薄命。
石头把瓜子塞在口袋里往家里跑去，刚走进院子，听到小婶房里传来厮打声，另有桂枝悄悄的抽泣声。姆妈屋里的灯也亮着，她隔着板壁在劝小叔和桂枝。
“桂枝不听话，你好好跟她说，用得着打人吗？下次可不准了。”石头姆妈说。
“瘸子三，想逞强归去跟桂枝闹，女人家越硬都不怕，别砸坏我店里的东西。”老板娘回过甚去说。
“小叔，别打了。”石头拉住瘸子三。
桂枝把石头送出来，石头问她小叔为甚么打人。
“我婶一点都不苦，吃的穿的甚么都不差。”石头不承认。
瘸子三吼怒着，像只受伤的野猪，可他力量小，被石头推到一边。桂枝呜呜哭着，乌黑的身材在阴暗里格外诱人。石头不敢去点灯。瘸子三在黑暗中摸到一根木棒，扑畴昔又要打桂枝。石头肝火上来，抱住他一甩，瘸子三被扔到外间。
石头听到小叔牙齿咬得咯咯响，转进小店边上的巷子，很快消逝在月色中。
石头小叔没有理睬他，推开看牌的人，呼哧呼哧往外挤。
“大嫂，她不听话呢。”瘸子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