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用过这吓鬼鞭决尸,鞭手用画了符咒的麻布包裹,鞭颈上缠有蛇皮,全部鞭稍由粗麻体例,至柔至阴,又都被鸡冠血浸泡过,至阳至刚,行风遒劲,能力惊人,白世宝紧握在手内心,珍惜非常。
张瞎子一愣,回神说道:“喝完酒便走,回魂不能隔夜!”
张瞎子摇了点头叹道:“我施了太多咒术,又请阴鬼互助,身子定然是吃不消的,你将我褂子拿来,再端盆净水过来。”
白世宝盯着盆中大鱼,一向数到了九,大鱼便闲逛着尾巴不再吃了,鱼唇探出水面吞一口气,摆了摆尾巴,翻身故在水中窜改成一张黄纸,渐渐沉了下去。
“逢九之年又如何?师父之前不是也经历过九岁,十九岁,二十九岁……”
凡修之人,命犯天殃,休咎无门,五弊三缺;弊者:乃为丧妻丧夫丧子丧父丧病,名曰:鳏寡独孤残,五弊五丧;缺者:乃为不福不禄不寿,名曰:贫孤夭,三命三缺;法术之命,天择其一,受命纳者,方可行天道之为,故而凡人所不能。――摘自《无字天书》道派通史篇三。
几日下来,便是头七之日。
半夜时分,白世宝在张瞎子棺摆了两个杯子,倒上了烈酒,对着棺材小酌,算是伴随师父喝酒谈天。说话间,不知从那边刮来的一阵阴风,将棺前香烛吹灭,黄纸刮飞。白世宝借着酒劲儿痛骂道:“那里来的孤魂到我家来折腾?”
“头七还魂,无处可去,闻声有人喊我喝酒,我就闻着酒味儿返来了……”张瞎子走到棺材前盘膝而坐,端起酒杯一仰脖啁了下去,烈酒呛着嗓子火辣,张瞎子脸上出现红晕来。
“第二:不消破财为师父发丧,待师父去时,择破木寿材收敛焚化便好……”
白世宝将张瞎子扶在身上,抄着近路直奔到家中,把张瞎子外套脱掉,抬到炕上,烧了热水后,见张瞎子趴在炕上,还是干咳不止,鲜血顺着嘴角直流,心中焦心,见天气微亮,将那五十块银元取出,抓了一把在手中,便要敲开药铺店门,为张瞎子寻医问药。
白世宝欢畅的坐在棺前伴随张瞎子喝酒,几杯烈酒下肚后,白世宝问道:“师父,前次随你走阴,到阴曹时有阴鬼讨钱开路,此次没有碰到吧?”
张瞎子盯着白世宝入迷,嘴角面露浅笑,对这门徒三分珍惜,七分照顾,恰是非常对劲,只是无法道派五弊三缺,抽的夭签,道统衣钵交代结束,也算是了结心愿。俄然,张瞎子感到胸口有一股闷气上涌,似火撩着腔子,伴着一声干咳,倒是一口阳气,张瞎子大呼道:“去也!”随即眼睛一闭,已然身故。
“我这肉身明日烧了吧,不消在此守灵拜祭……”
白世宝点头称是。
“还说!你给师父烧了这么多纸钱,我一起都打赏不过来了,有钱没处花,记得我说过,让你不要破财,如何还是这么华侈?瞧瞧这衣服,没领没袖的,穿起来一点不舒畅。”
“第三:每逢阴时,你可糊些寿衣寿枕、香烛黄纸,来路口摆摊叫卖,生人勿扰,专卖鬼所需,听鬼所求,来往阴阳做个善人积善……”
张瞎子闭起眼睛,轻声言道:“我阳寿已尽,天命夭缺将至!”
白世宝扶起师父的牌位,摆正后,想着刚才的梦,俄然叫道:“对啊,师父不返来,我便走趟阴去看他,一来能够看看他在阳间如何,二来也实验下本身克日的修为!”
话音未落,白世宝感受肩膀上被人重重一拍,猛转头一看,顿时大声叫道:“师,师父……”
白世宝跪在地上,看着张瞎子渐渐地将褂子中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摆放安妥,各种法器符咒多不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