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不要……江海,你醒醒……你看着我,我是方华……是我,我返来了,你醒过来,我另有好多话没和你说,江海,我早就不恨你了,你发在网上写给我的公开信,我看到了,对不起,我早该奉告你的,你醒醒,你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都承诺你,甚么都承诺你……”我哽咽着泣不成声,不断地摇摆着江海,用手冒死地擦试着他脸上的血迹,但是那血却如何也擦不洁净,不断地从他嘴里、身上往外冒,好象这满身的血都要流干流尽……
“天国?甚么是天国?活在这世上,生不如死莫非就不是天国吗?”曲音俄然有些自嘲。
“抓紧我,别忪手。”江山一只手抓着我的左手腕,但是刚才被曲音两次打中的左肩和左胳膊疼得几近落空了知觉,左手一点劲都使不上。眼看着江山被我托拽着也将近掉下露台。
“那我们就赌一赌,看看是谁先死。”
“罢休,不然你也会掉下去的。”我的认识越来越恍惚,左肩疼得几近要断掉。
“曲音,你本身找死便罢了,莫非小蘑菇你也不管了吗?你晓得要再找到一个骨髓配型的人有多难吗?”江山在我侧面提示着曲音,和我曾经的设法一样,试图用人类最巨大的母性去押那只要百分之一的机遇。
“曲音,你就不怕下天国吗?”
那一刻我的脑筋份外复苏。“曲音,你的枪里已经打出了六发枪弹,要么你已经没有了枪弹,我便陪你跳下去;要么你还剩下两颗,你和我一人一颗。你一小我害死了那么多人,就是让你从这个楼上跳一万次,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让你这么死真是便宜你了。”我向来都没有这么恨过一小我,这类切骨之恨,三生三世也化解不了。
左肩锥心砭骨的疼痛让我产生了痉挛,在晕厥畴昔的一刹时,我泪眼恍惚地看到几个缠着绳索的特警从露台滑了下来,接住了我和江山,那一刻我终究落空了认识。
“你……你当真不怕死?”
可现在,命没了,心还痛,若心死了,命何用?”我咬着牙,两眼喷火,一字一句看着曲音说道。
“我教员和我说,人活活着上,有两件事。把命照看好,把心安设好,人生便是美满。
“你另有枪弹吗?”我嘲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