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昂首看他,他眯着眼淡淡笑了,又道:“说不定会实现呢。”
他牵着她,一同淹没在人潮里,一同去追逐火龙蜿蜒留下的光。
传闻这灯会上火龙才是重头戏。
数十人挥动着一条在夜里翻滚的火龙,一起走一起喷火,描述栩栩如生,龙身游摆窜动间,大有搅云弄雨之势。
苏折陪在她身边,道:“你要不要也放几盏灯?”
彼时沈娴抬头看着这繁星美景,单独站在原地底子健忘了要躲闪。
沈娴低头一看,本来是这竹笛给透露了。
沈娴昂首看他,看不见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却只模糊瞥见那双比星火还要流深的眼。
火龙会游到阳春河方才罢止。
“我们要一向跟着火龙走?”沈娴问。
围观行人前一刻抻长了脖子张望,待火星一撒下来,又纷繁今后撤退。
走在最火线的人举着高高的火把,扬手往上空猛力泼撒颗粒状的易燃的燃料。
也有很多人往天空中放灯,烛光闪动间,一盏盏天灯升向苍穹,美不堪收。
那团火焰恰好处在火龙的龙头处,乍一看起来可不就像是火龙在喷火。
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把稳。”
河堤两边杨柳依依,柳梢下挂着各色百般嫣然的花灯,虽没有街边摊贩呼喊的鼓噪,却仍然非常热烈。
堆积在这里的多是一些青年男女,许愿放灯,阳春河的阔水河面上,不知不觉飘满了花灯,如银河般残暴。
“阳春河边。”
她跟着他一同朝前走。
沈娴勾了勾唇:“高傲。我戴了面具,与天下女子普通无二。”
阳春河与与直入京中的船埠相连,河堤非常曲长。眼下到了秋时,河面水位降落,暴露的堤岸比春夏更加广泛一些。
还是他牵着沈娴的手持续拉着往前走,笑意正浓:“再傻愣着,火龙便游远了。”
“嗯。”
沈娴尽管被人拉着往前走,她怔怔看着此人万千灯火下,苗条而无双的背影。
前面的火龙仍在招摇过市,前一刻沈娴还置身此中的热烈,这一刻便感觉落空了两分不实在。
她愣了愣,踉跄两步,还没看清,冷不防就跌进一个怀里。
因为当时街上人太多,玉砚和崔氏被不得已挤到了街劈面去,她身边仿佛除了连青舟,就不再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