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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看清楚了。”
皇后笑了一笑:“那就放在院子里吧,赶明儿天亮了我去瞧瞧。”又回身叮咛身后的宫女,“去,把上回云南进贡的翠玉流珠手钏,拿两钏给王贵妃送去。”
想至此,她抬眼猛地扫了一圈室内。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使本身的声音听起来安静:“郡主,民女来给您疗伤。”
“没别人?”
……
二十板……呵,幸亏不是四十板,四十板落在她身上,恐怕会要命。
“皇上派人守着,应当无事,只是郡主老不用饭……”
“呵,你倒看得真清楚。”
皇后怔了怔,不过笑容未消去半分,又道:“看来,本宫真要出去看一看了。”
但是,本身在她们眼中不过是一个来治病的大夫,用得着这么通融?皇后为何会这么想?
……
两人分开桌椅,走到屋门口,站在了台阶上。
两旁的宫女皆打量着她,带着不屑,带着犹疑,带着戒备。
“是。”
“是。”
她身上是一件乌黑的锦裙,模糊能够看出,腰以下的部分泥泞不堪,渗入出了淡淡的血迹。
圆桌上的御馔还冒着热气,姑侄二人并没动几下筷子,倒是帮衬着谈笑了。宫女一来,笑声被打断,二人同时抬开端。
薛千紧绷的心一提。
屋里并没有人,只一侧的屏风那头,模糊闪烁着灯光。
如此远,如此幽僻,竟让一个被打了二十板的女子留在这里。
“嗯,真都雅。”崔燕看看那海棠,由衷歌颂。
她出来了。
郡主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虽说比不上那些公主,但好歹也是娇生惯养,没吃过甚么苦的。现在心身皆受重创,万念俱灰下,她可别做甚么傻事……
床榻上,幔帐半掩着一个娇弱的身躯,趴在床上面朝里,一动不动。
不然,还能如何着呢?
说着,二人站起家来。
皇后直目送她出了宫门,才收回视野,拉着崔燕回屋。
薛千有些没反应过来。
崔燕模糊感觉有些不妙。
皇后笑笑,将目光转向绛雪:“归去代本宫说,谢过mm了。”说罢,又命侍女将那手钏拿给绛雪,绛雪这才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郡主那边如何了?”
薛千低着头,谦虚恭敬,跟着两个侍女和一个嬷嬷来到一间幽闭的小院。这里不是长乐宫,也不是皇后的未央宫,而是西侧一处没人住的院子,内里安排简朴,宫女只不过三四人,都守在一间屋子外。
“行了,你下去吧。”王贵妃揉揉太阳穴,闭上眼,“本宫烦了。”
绛雪不由昂首,再次瞧了一眼。
薛千手里提着药箱,低眉垂目,缓缓抬步,走向门内。
这类处所,别说病人,就是个平常女子,恐怕也呆不下去。
“奴婢应当的。”
薛千瞥见这个行动,微微怔了一下。
……
“……是……是林……林萧之也被关着,详细奴婢也探听不到,明天小柱子说仿佛高烧不退,总之病得极重,想必也起不来。”
……
院里的风俄然凉了起来,郡主的屋子紧闭,窗口亮着淡淡的烛光,溶进这一片夜色里。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