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不大,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很清楚,像是要耐烦地帮他梳理畴前产生的一幕一幕,那些她从未曾抱怨的,从未曾言语的,却从没有健忘过的屈辱的画面。
我得谢你——这位好王爷——拎着猎枪把我从火车上拽下来,让我变成个不声不响,没名没分的丫头?我还是得谢你有了夫人和孩子仍留我在身边服侍,被小格格指着鼻子叫狐狸?还是我得谢你跟夫人两个,一边一个大耳刮子扇我脸上,一个说是为我好,另一个说是我不好?!”
“嗯。”
“王爷是从哪儿记得我不能喝酒的?”
女的站了起来,看上去是要分开这里了,可男的不甘心,伸手去拽她,没拽住,趔趄一下,倒在地上,脸跄鄙人面。
“另有一个啊,”她把杯子内里的酒一饮而尽,“王爷,实在我跟你们想的也有点不一样,我不那么孬,这点酒,我还都能对付。”
“等人啊?”
“不敢忘!忘了就更不晓得本身是谁了!忘了就真的没了小命了!”她敲了敲本身头顶,“王爷我这里有个疤,花盆砸在脑袋瓜子顶上,您要拿西瓜皮给我挡上的,您记得吧?您说的,开了天窗了就会读书了。会不会读书我不敢说,事理我都明白的。那一年,您有了小格格,我没说错吧?”
“去打个电话啊。”他向中间探探头,表示她去用吧台另一边的得律风,她想了想,依言畴昔了,拨了修治办公室的号码,打了两次,没人接听。
他低下头去:“另有一个呢?说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