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醒之轻声细语道:“怕,我太怕了。我怕我这辈子赚了这么多钱,还没来得及好好享用人就去了。可一想着万劫不复好歹有你这个垫背的,再怕我也值得啊不是吗。”
余醒之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能有一时半刻沉浸在幻景当中,也何尝有甚么不好。”他揭了揭冷却的香炉,看着内里被浸湿的冷透的半截燃香:“这香的名字叫梦浮生,是不是很美?”
转眼间到了七月气候最热的时候,上京如火烤普通,连氛围都被熏得扭曲。凤时锦一袭玄色长衫,带着绘春一起,呈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也没甚么反应。
凤时锦不答。
凤时锦出去起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面无神采地端了冷茶泼熄他香炉里的燃香。余醒之这才缓缓展开视线来,眼里神采另有些茫然,待抬眼看清了凤时锦,垂垂染上三分笑意,懒洋洋地说道:“这香结果果然不错,我这么快就能见到我思念的女人了。”
凤时锦出来今后,丫环绘春自有人安设。她便轻车熟路地绕过园子,去到余醒之地点的处所。
凤时锦笑出了声,道:“那你好歹也靠谱一点啊。”她回身,面对着近在天涯的余醒之:“梦浮生再好,也始终不过一场梦,有我现在这般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实在吗?”
凤时锦将他的香炉端走,道:“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凤时锦有些冷然道:“我是不是提示过你,江南的香不要随便用,不然轻易至人幻景,更易上瘾?”
她走到一处宅院后门,抬手重扣门扉,两下慢,三下快,继而便有人从内里给她开了门。这里恰是原国师府,只不过现在变成了豪华的余家,宅院还在空巷里开了一扇后门。
但凤时锦已然非常适应了如许的环境,当初在清闲镇时也是如此。她就像是宅子的另一名仆人一样,能够随来随去、随进随出。
凤时锦扭头看他,他目光灼灼,她道:“今后有空再说吧。”
他蹭了蹭身起来,伸出素白而略显肥胖的手指去碰凤时锦的侧脸和精美的下巴,笑眯着眼睛感慨:“莫不又只是一缕幻影?”
余醒之停顿在凤时锦面上的手舍不得收回,那微凉的指尖悄悄摩挲着她的侧脸,乍一看之下氛围蓦地添了几分旖旎。只是还不待他更近一步,凤时锦眯了眯眼冷不防抬手截住了他的手腕。
又是一股浓烈的香气袭来,让凤时锦忍不住皱了眉端。
她俄然发明,的确是她想得过于无私。为了达到本身的目标,恰好要操纵他。身后没有任何响动,就在凤时锦动了脱手指诡计将那燃香拢进本身的袖里时,余醒之冷不防从身后贴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抓个正着。
余醒之嗤笑一声,道:“真人没意义。”
余醒之深深看着她,然后风骚一笑。他回身朝本身坐榻走去,拂袖又歪倾斜斜靠在上面,道:“我还记得前次你来时冲我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觉得你今后都不会再登门了。现在终究想通了?”
余醒之的声音幽幽地,贴着她的脖颈传来,道:“既然你说这不是个好东西,如何还想藏起来,你也想尝尝那欢愉的滋味吗?”
他又道:“这香的确是很美,让人像做梦一样,梦里能见到本身最想要见到的人。江南好啊,难怪江南人都情愿醉生梦死。”
凤时锦转头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再回过甚悄悄地看着那半截燃香,俄然道:“谁不肯意醉生梦死。醒之,这天下第一首富你还做不做了,现在看来,你做不做都没甚么要紧的,实在不过是个浮名。你若累了,便归去清闲镇,持续做你镇上的首富吧。”
“你就不怕和我一样万劫不复吗?”凤时锦落寞地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