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醒之停顿在凤时锦面上的手舍不得收回,那微凉的指尖悄悄摩挲着她的侧脸,乍一看之下氛围蓦地添了几分旖旎。只是还不待他更近一步,凤时锦眯了眯眼冷不防抬手截住了他的手腕。
他又道:“这香的确是很美,让人像做梦一样,梦里能见到本身最想要见到的人。江南好啊,难怪江南人都情愿醉生梦死。”
只不过,当手指实在地碰到了凤时锦的肌肤时,他顿了顿。再好生坐起来瞧了瞧凤时锦,笑得更是慵懒舒畅,道:“本来竟是真的。”
那只小小的香囊,被凤时锦连夜装了些香料出来,然后用针线缝合起来,煞是敬爱。她在阿穆睡着的时候,将小香囊佩带在他的衣服里层,若不重视平凡人底子看不见。
凤时锦扭头看他,他目光灼灼,她道:“今后有空再说吧。”
“荷包也好,香囊也罢,平时用来装点小东西也是能够的。”凤时锦说着,苏顾言便走过来猎奇地看了一眼。那上面绣着一些兰草和一只小鸟,固然不至于栩栩如生,却另有几分精美。
她抬眼看去,见余醒之毫无例外埠歪倒斜躺在卧榻上,身上锦衣松松垮垮,看起来实足纨绔的模样。他手边放着一只金凤香炉,正享用地吸食着香炉里的香气,闭着滟潋桃花眼,发丝微微混乱地披垂在肩头,面上神采有几分泛动。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也没甚么反应。
余醒之深深看着她,然后风骚一笑。他回身朝本身坐榻走去,拂袖又歪倾斜斜靠在上面,道:“我还记得前次你来时冲我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觉得你今后都不会再登门了。现在终究想通了?”
转眼间到了七月气候最热的时候,上京如火烤普通,连氛围都被熏得扭曲。凤时锦一袭玄色长衫,带着绘春一起,呈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
余醒之的声音幽幽地,贴着她的脖颈传来,道:“既然你说这不是个好东西,如何还想藏起来,你也想尝尝那欢愉的滋味吗?”
这宅院里,昔日的气象已经被剥落得一丝一毫都不剩,唯今剩下的只要新添的繁华,和欣欣茂发。她径直去了余醒之的院子,排闼而入。
不等凤时锦答复,他兀自将燃香从她手里夺走:“你一心想我来,我便来了,你一心想我助你,我便祝你,现在你又想让我归去,我余醒之怕不是那么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何况说好了,这天下第一首富于我是浮名,可另有你这个孀妇是我真正想要的,你想我就这么半途而废?呵,我的锦女人,你太天真了。”
凤时锦出来今后,丫环绘春自有人安设。她便轻车熟路地绕过园子,去到余醒之地点的处所。
府中多添了很多丫环,时而在园中飘摇而过,清一色的薄纱长裙仿佛蝶飞,委实养目怡人。这是余醒之夙来的风格,家里的丫环随便拿出去一比,面貌姿色也是上上等。
苏顾言几近是脱口而出,道:“我也缺个香囊,你可否给我也绣一个?”
但凤时锦已然非常适应了如许的环境,当初在清闲镇时也是如此。她就像是宅子的另一名仆人一样,能够随来随去、随进随出。
余醒之靠在身后软垫上,胸前衣衿有些敞开,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他玩味地笑道:“本公子不但闲,还很有钱,又有颜,怎不见你看上我?”
她俄然发明,的确是她想得过于无私。为了达到本身的目标,恰好要操纵他。身后没有任何响动,就在凤时锦动了脱手指诡计将那燃香拢进本身的袖里时,余醒之冷不防从身后贴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抓个正着。
凤时锦将他的香炉端走,道:“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凤时锦笑出了声,道:“那你好歹也靠谱一点啊。”她回身,面对着近在天涯的余醒之:“梦浮生再好,也始终不过一场梦,有我现在这般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实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