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一道东风来，卷着如有若无的湿湿冷冷的槐花香，像是上京里的雨打槐花落满地，又像是止阳山上的东风送来十里香。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也如死了普通。袍裙上也不知是被鲜血打湿还是被雨水打湿，冷得彻骨。她手指扭曲地抠着空中，剜出道道血痕，认识却垂垂恍惚了去，混浑沌沌，像是初入梦境，又像是回光返照，恍惚又清楚。
“你为甚么必然要我忘了他……”
巷子又变得乌黑起来，伸手不见五指。凤时锦痛苦地喘气着，只能与地上的三具凉透的尸身为伍。
凤时宁回身想分开的时候，凤时锦俄然抓住了她的裙角。凤时宁转头看她，她扯了扯猩红的嘴角，却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要声声抽气。
“你必须吃！”凤时宁倔强道：“只要如许，我们三个才气完整的摆脱！”
凤时宁蹲下身，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随之远去，凤时锦手指死死抠着空中，咬着牙缝溢出一句极低嘶吼的话语：“我会活着……让你也尝尝，落空的滋味……”
“我若一心想你死，就不会给你一个生的挑选了。”凤时宁道：“你如果忘了顾言，不但能够活下来，还能少受很多的苦。”
“师父……”凤时锦尽力地抬开端，往火线看去。只见乌黑的巷子口似有点点白光在闪动，那灯影之下，缓缓走出来一个高高的人影来，穿戴广大的青灰色袍子，头发长且直，在脑后用同色的发带束起来，手里提着一盏白灯，映照着他成熟而漂亮的表面，面上的神采阴晴不定，仿佛从她的梦境里走出来普通，一举一动都遗世独立、不惹灰尘。
苏顾言说，我送你回家吧。
厥后她才晓得，他是当朝的四皇子苏顾言。
凤时锦感觉本身必然是产生幻影，只是靠近灭亡之际能再看到师父一眼也是不错的。她瘪了瘪嘴，委曲极了，唤他：“师父……徒儿是不是好没用，徒儿甚么都没有了……”
苏顾言说，这匕首送给你防身用，多少还是有些威慑感化的；如果旁人不平，你便用这匕首刺他，出了甚么事我会替你兜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