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暗淡的书房内里，封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窗户是敞开着的，窗户前的那棵三米高的小松树，在迷雾中看起来固然有些恍惚。但封雄还是清楚地瞥见，在那一根根藐小的松针上面，挂满了晶莹透亮的露水。
“封教员请讲。”
“为甚么？你本来就是我周教员的导师。按理说，我都该叫你一声封师祖才对的啊。”
吴疆回身刚要走，封雄教员又在房间里叫了他一声：“吴疆。”
他悄悄地敲了拍门：“喂，封教员，你睡了？”
“我靠，那不是传说中的如来神灯？”
吴疆见封雄语气这么果断，固然不晓得对方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挺乐意地接管了，道：“好吧，封兄，今后我就叫你封兄了。”
凌晨五点，院子里腾起了迷雾，吴疆站在门外打了个寒噤。他不晓得为甚么封雄一闻声“如来神灯”四个字，态度俄然就会变得那么冷酷。
“天燃气？”
“兄，是兄弟的兄。我是兄，你是弟。我们不以师生相称，只以兄弟相称。”
暗淡的书房里，封雄教员起家冷静地将地上其他的蜡烛全数掐灭，然后便兀自上床睡觉了。
“叫我……封兄吧。”
“对。今后，你如果还想来我这里交心，那你务必承诺我一件事。”
他发明，封雄教员摆在地上的那八支蜡烛，在熊熊燃烧了一个早晨以后，竟然几近一点儿耗损都没有。
封雄穿上鞋子，从书房里冲出来的时候，吴疆早已骑着电动车不见了踪迹。
“亏损是福，我就问你答不承诺？”
“封教员，你是不是讨厌和尚？”
“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吴疆问。
“没错，修行者所说的天然气，跟浅显大众所说的天然气，不是一码事。我们所说的天然气，是说练气师能够以本身元气为钓饵，主导四周的氧气敏捷燃烧。”
封雄坐在蜡烛中间，见吴疆一脸的吃惊，便指着一支蜡烛笑了笑，道：“是啊，我也感觉有点儿奇特，明天的蜡烛仿佛还挺耐烧的呢。按理说，凭我的目前的境地，还远远没有才气达到天燃气那一步啊。”
“恩。”
一想到“天谴”二字，五十多岁的封雄教员奸刁地缩了个脑袋。就像一只百年灵龟，刚把头暴露水面，就昂首瞥见一个好天大轰隆。
……
“今后，你不准再叫我封教员。”
吴疆这么一说，封雄教员俄然将眉头一皱，并不说话。
吴疆说着，便要掩门而去。但是就在他临走之前，却又不测埠发明了一个惊人的奥妙。
六年前，西门徒弟临走时，曾经警告封雄：练气师在修炼到第二境高阶的时候，常常是最难冲破自我的时候。如果机遇偶合，就能够将体内的真气固结于身外构成水滴或者露水。如果水滴有黄豆般大小，那便意味着破境胜利，今后便可步入练气第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