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湛蓝的西天,夜色尤未收尽,残存的七八颗辰星,还在徒劳的放射出惨白的光芒,东边的天空却已活动着几缕透明的彩霞,预示着一轮红日即将普照大地。
跳上马车的徐骧赶紧跑归去,掀起已经褴褛的车盖,只见老婆披头披发、灰头土脸,额头上撞破了皮,血流了下来,非常狼狈不堪。
一九三柒年。
有东厂番子顿时跑过来想要扶他,被那人挥手喝止开,“姓徐的已经是强弩之末,杀了他,把帛书抢返来,绝对不能放他跑了!”
哐——
“你小子,是不是怂了阿?……没有?没有就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这一趟儿干好喽,今后有的是甬(荣)华繁华!”家主狠狠瞪了瘦子一眼,不准他再胡说八道、摆荡民气。
夜猫子成群的从两旁低矮的山坡中蹿出,伸开灰色的羽翼吱吱的飞着,树木也被凛冽的北风吹得来回摇摆,收回咿咿呀呀的抽泣声。枯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总仿佛有一只黑手从绝顶伸来……
话还在风中,方才飘至……
他们可不敢掉以轻心,想起前几日徐骧在东缉事厂衙门大开杀戒的景象,无人不胆怯。
……...
他们来到地下不知多少米的深处,那几名男人瑟着身子一边搓手一边围着一座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