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一声怒喝,跟着有人纵身跳下水来。
卿尘微微一笑:“不谢,听他叫你‘四哥’,那你必然排行第四了?”
“那如何是好?”面前伤口的血跟着那人的呼吸不竭涌出,十一停动手,有些心急隧道,“这箭不拔一样要命。”
“还挺有胆量,模样也够斑斓,没想到这荒山野岭里竟还能赶上这等货品。”之前那人用一种对待猎物的眼神将她高低打量,**裸的目光仿佛要将人衣衫剥尽。
卿尘猎奇心起,伸手在酒坛中蘸了蘸,以舌尖咀嚼。只一滴,入口贫寒的药香混着酒的纯冽,久久不散,丝丝回味叫民气神舒泰。
卿尘抱起桌上的药,道:“承让,相互。费事你先燃烧煎药如何?”
卿尘惊魂不决,却见那男人连杀三名恶人,笑容不改,只漫不经心肠收了弓箭上前检察,转头道:“还是四哥眼利,这几人的礼服是假的,不知他们如何……”
卿尘深深吸了口气,安设好伤者后挑帘而出,发明另有间侧室,内里放着些瓶瓶罐罐,另有很多清算好的药草,另一边则摆满了各种百般的册本。她顺手翻过,只见大半都是医书,剩下则是琴谱、星相之类的抄本,乃至另有一些兵法。
她点头道:“果然不错。”又伸手去坛中,俄然轻呼一声将手缩回,坛底那层深色的东西本来竟是条蛇。
那人不语,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十一蹙眉打量了一下四周,回身问道:“这四周可有人家?”
十一依言接办。未几会儿,卿尘拿着些绿色的山草返来,洗净碾碎敷在那人伤口处,换了块洁净的布重新按压包扎,那血公然逐步止住。
卿尘打了盆水回到卧房,将药和布带放在榻前,回身道:“那些草药只是权宜之计,不太管用,我得帮你换药,你能坐起来吗?”
“你们是哪个营的?竟敢擅离驻地!几个爷们儿合股欺负一个女子,算甚么本领!”岸旁一个手握缠金长弓、身形英挺的年青男人断声喝道。
难怪此人一向靠在石上,看起来伤势竟是不轻。能够因方才用力的原因,此时又有新奇的血液殷殷从他伤口流出,紧抿的薄唇惨白到没有一丝色彩。
十一伸手拉住她,抹把脸道:“如何回事儿?灶火点不着。”
十一听她说得直率,反觉不再迷惑,朗朗一笑,顺手倒了两盏酒,道:“好,便如你所说,本日有幸了解,我先敬你一杯。”
十一道:“酒有一点儿,也有火折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银质小壶。
方才步出屋外,俄然一阵浓烟劈面扑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睛。卿尘看到灶房那边不断涌出的浓烟,仓猝前去检察,冷不防和一身狼狈掀帘而出的十一撞个满怀。
十一又看了她一眼,目中颇带探听。卿尘见他欲言又止,干脆抬眸道:“有些事你不说,我不问,我不能说的,你能不能也不要诘问?你我皆无歹意,却又各存苦处,就当我们扯平了好吗?”
那人展开眼睛,清冷中带着沉沉倦意,淡声道:“多谢。”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符样的东西交给他:“你见机行事,脱手吧。”
进入屋中摸到烛火,扑灭后光芒也并不非常敞亮,恍忽温和,令人更觉身在梦中。但是这梦境非常熟谙,卿尘一手执灯,一手打起垂帘。这竹屋并不大,分为前后两进,清算得清雅洁净,一利器具皆以碧色青竹制成,几案桌椅摆放得错落有致,烛火摇摆下映着一层温和的光色,明显已是历经了光阴。再往内里是间卧房,正中低榻上垂着青纱罗帐,一侧摆了张小案,其上铜镜光可鉴人,镜旁放着的玉簪木梳申明这是间女子的内室,而靠近窗子的一边,有张朴素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