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面处脚步声响,大步走上个端倪飞扬的年青男人,到了雕栏之前,手中折扇拂开纱幔,笑着上前对苏淑妃和莲妃施礼:“儿臣命人备了新奇生果,母妃和莲妃娘娘可要些甚么?儿臣叫他们奉上来。”
夜天湛对卿尘等几个女子微一表示:“要她们说。”
夜天湛眼中闪过兴味:“既然到哪儿都是一样,又为何求救?”
那清澈的眸中幽深的一抹色彩震惊着他,心中似是空却了一方,说不出的滋味悄悄伸展。
“好胆!”肖自初怒喝一声,五指箕张,腾空向着那人扑下。目睹劲气压顶,那人大笑道:“肖阁主!本日机会不巧,少陪了!”说着足尖一点拔地而起,一个回身没入江中。肖自月朔招扑空,落上船舷,怒不成遏。这时船身失控,速率却只增不减,笔挺向着劈面一艘丹凤飞云舟冲去。
他傲慢的笑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冥魇一把将卿尘推后几步,手中薄刃缓缓展露,面对步步上前的肖自初,竟似存了以死相搏的决计。卿尘惊奇之余,只怕她面对劲敌必定亏损,却在此时,忽闻江上传来一阵如有若无的乐声。那声音轻远模糊,听不出是甚么乐器,隔着浩大的江面时断时续,仿佛几不成闻,但却恰好如此清楚地传来此地。跟着这突如其来的乐声,画舫四周忽有人朗声笑道:“肖自初,我七宫护剑使说过的话,向来不做儿戏,你若不信,无妨一试!”
卿尘她们被从大船带上画舫时,早有长门帮一众部属在此。船舱中,世人簇拥着一名鼠目鹰鼻、身量高大的中年人坐在桌前,中间倒是个身着金绣挑花飞纱绡裙,身量窈窕的貌美女人。那女子见她们登船,起家来迎,目光在卿尘等人之间一扫,娇声笑道:“不错,真真不错,不愧是三娘的目光。”
如珠玉轻击,那声音润朗,船舱中的混乱纷杂仿佛跟着这一句话风息云退,当真化作了游河赏景的高雅风骚。
“好久未曾出宫,这坊间热烈比起深宫景色倒别有一番风味。”她浅笑着道,似是对莲妃的冷酷习觉得常。
夜天湛玉笛在手,却始终没有举到唇边,只是静坐听曲,仿佛早已跟着这七弦琴音到了浩大疆场,看风云荡漾,兵锋压城。
夜天湛眸心一动,再次含笑将她打量,问道:“究竟产生何事?”
卿尘道:“这些人绑架了很多女子,从漠北一向乘船来到这里,要卖到甚么天舞醉坊。她们都是明净人家的女子,被强掳离家,父母亲人不免悲伤牵挂,一起上也吃尽了苦头,请……请殿下为她们做主。”
江风拂帘,一室喧闹,她不再理睬世人,安静无波的目光落在火线空处,缓缓抬起的右手顺着此时表情,俄然弹拨琴弦。
夜天湛饶有兴趣地听着她的发起:“如何赌,你说来听听?”
夜天湛眉峰略挑,似是在考虑她的发起。武娉婷见是话缝,赶紧插口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量,竟敢和七殿下谈起前提来!哼,说甚么值不值得,你有本领赢了七殿动手中玉笛,便算你值得!”
伊歌城顺势而下,街道平直呈纵横经纬状,将全部城池分为九九八十一坊。
夜天湛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扶住。看了看她的景象,眉头微皱,一把将她轻巧的身子打横抱起,迈向舱外。
夜天漓道:“这恰是京畿司的职辖,恰好有劳七哥,冲撞母妃座舟,得给我个交代。”
夜天湛淡淡一瞥:“本王自不会忘了郭其,让他等着大理寺问罪吧。”
卿尘眉心一紧:“我一样,她们不一样。”
卿尘道:“我们便依她的说法,这船上现成有琴,我献丑弹奏一曲,若殿下能以笛声相和则算赢,不能则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