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效极快,冥魇周身疼痛立止,却有力起家,狠狠盯着胡三娘道:“你少打快意算盘,想算计我大哥,我不会让你得逞。”
胡三娘饶有兴趣地打量她:“好个风趣的丫头,还会还价还价,但你有甚么资格?”
舱门哐当合上,碧瑶她们惊惧的哭声传来,卿尘脱力普通靠上船舱,耳边是冥魇吃力的呼吸声,面前幽幽可见一摊液体的暗光,模糊还带着未尽的体温。
卿尘看着她不说话,胡三娘许是懒得再和她们胶葛,娇笑一声,挥了挥手,马上出去两个大汉将死去的女子拖了出去。她扫了眼面色惨白的冥魇后,抬手重掠发梢,道:“记着了,逃一个,死两个,我可没闲心陪你们闹腾。”说罢扭身出门。
卿尘自她袖口处找到一把光刃潋滟的软刀。刀上绯色如一抹轻艳的桃花,细巧轻浮,是把杀人的好利器。她只微微一划,绳索便应手而断。“他们是甚么人,为甚么要绑着你?”
内里新奇潮湿的氛围涌入,伴着蓦地照入的刺目光芒,叫人一时看不清面前气象。卿尘抬手遮挡,眯了眼睛向前看去。只见舱门处呈现数人,抢先一名女子一身艳红色罗纱长裙,看去不似平常中原服饰,生得长睫深目,腰细腿长,风情万种。她站在那处扫视了一下船舱,向后挥手道:“给她们换洗衣服,打扮得都雅些,再过两天便要到天都了。”
胡三娘昂首娇笑:“那你能拿我如何?好好等你大哥来救你吧,到时候看他如何落入我们的……”话音未落,冥魇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寒意,氛围中一声疾利的轻响,一刃绯光,俄然沿着暗淡的光芒向着胡三娘腰间射去。
卿尘站在冥魇身侧,亦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四周,正担忧冥魇穴道解开不久,恐怕内力不济,忽地眼角一动,瞥见胡三娘左手自衣袖中伸出,指尖捏了个小小的红色药丸,一缕淡烟悄但是上,向着冥魇漫去。
卿尘摸索着走向那边,此时眼睛略微适应了光芒,半明半暗间只见那人面庞惨白,几近不带赤色,细眉薄唇,眸光冷酷,长发高束绾在脑后,一身贴身黑衣透着冰冷的豪气,细心看去却也是个颇具姿色的女子。
胡三娘一双美目高低打量,似是在揣摩甚么,半晌后笑道:“不错,成心机,想必如许的女人,肖阁主定然喜好,临时成全你就是。”她说话时老是在笑,却每一句都如淬了毒的刀,听得民气头生寒。
卿尘醒来时面前暗淡,神态恍惚,呼吸像被扼在胸间不能顺畅,浑沌不知身在那边。
卿尘奇特隧道:“我从小一向戴着。”
船身颇具范围,分作高低两层,船面上轻风带着水意潮湿,长波浩大,是北方江河独占的气味。
冥魇嘲笑一声道:“长门帮与碧血阁狼狈为奸,做尽伤天害理的活动,当真是更加毫无顾忌了。”
舱中仿佛不止一人,仿佛有断断续续低声的抽泣,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细心辩白,模糊看到身边近处有个女子,正度量着另一个年纪比她稍小的女孩不断抹泪。
“先放她躺在那边,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卿尘对阿谁抱着丹琼的女子道,“你叫甚么名字?”
“我叫凤卿尘。”
胡三娘踉跄落地,怒叱一声,红衫影下一柄鸳鸯短刀飞出,斜架上劈面而来的利刃,反身一绞,同攻至身前的冥魇缠斗在刀光中。
卿尘道:“应当没甚么事。”执她手腕细酌脉象,一息一迟几如浮絮,寸关尺三部脉皆有力,轻按几不成得,重按空虚。她心下震惊,照脉象看来,她们竟都是被下了迷药,再看四周,另有很多妙龄女子,少数还没醒的躺在地上,醒来的多数坐在舱边低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