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着的神仙接道:“我刚画好棋盘,璇玑道兄来得恰是时候。”
元羽上人笑而答道:“天数已定,命理使然,这六合间的各种因果又岂是你我能悟得透辟的,既是天定,看来是我尘缘未了,无福与六条约寿,还得下尘寰再历循环。”
此时棋盘上已充满棋子,看来再有几步即将分出胜负,璇玑上人正思考棋路之时,元羽上人俄然开口突破本来沉默的环境说道:“璇玑道兄,这一局或许就是你我最后一次对弈了。”
元羽上人神采之间却并不感觉可惜,笑道:“是福是祸此时仍未可知,修道本是逆天而行,但人力藐小,终究还是要适应天意。循环无休,仙日无尽,戋戋万载之功与其比拟实在算不得甚么。更何况那凡尘俗世,或许另有奥妙之处,道兄又何必为我可惜……道兄输了。”
几千万年以后,成仙之人已不知何几。
不待坐骑落下,那老者已经开口说道:“元羽道兄久等了!”
千年万载,修道之士多少也参透些须六合造化之功,身俱异能,纵使没有通天手腕,但也可移山倒海,撼天动地,自此修道之风日盛。
浩繁神仙无事,当中也莫不成心下凡玩乐之徒,但是天规所限,存亡自有定命,神仙不得扰乱下界,暗里尘寰者必受天道法例惩戒,几百乃至上千年苦修之功顿时化作乌有,灵智灭失,重回尘寰尝受循环之苦。
世人皆谓得道高人不争名利,不过这弈棋之时,也是没人想输的。
元羽上人面含笑意,沉默不语。
元羽上人轻笑了两声,说道:“时闻尘寰修道之风渐盛,意求成仙之人也不计其数,如果我福缘不浅,或可求道修行,千百年以后又能重登仙界,到时又可与道兄日日弈棋为乐,还望道兄莫忘了本日棋友。”
此界被修羽士通称为灵界。
璇玑上人听得此言,这才面含不舍之色,说道:“道兄此去,此后我又与谁对弈?”
元羽上人没有点头,持续说道:“我本身也觉惊奇,修道万载,又怎会有此心念。但这离恨天乃是仙界最为玄奥之所,有此环境定有后果,想必是我应罹难害已至。”
现在元羽上人将本身最保重的宝贝赠送别人,足见他下凡之心已是极其果断。
他伸出左手虚空而抬,一块通体晶透的玉简已在手中,复又抬起右手在玉简之上划了几划,只见那玉简刹时荧光高文,似有几个笔墨在腾跃普通,旋即又暗淡下去,规复了平常。
元羽上人说道:“自前次一别,又过了数个春秋,我遍访仙山而还,想到的首要之事,就是与道兄弈上几局,还望没有打搅道兄清修。”
璇玑上人轻点点头,说道:“道兄所言甚是,天机玄奥难测,你我虽是神仙,却有力晓得六合,境地越高,畏敬越深。只可惜了道兄万年苦修,现在却要皆尽散去。”
喝完杯中之茶,元羽上人站起家来讲道:“与璇玑道兄弈棋实为一大乐事,本日九局,余愿足以。”
在尘寰循环之时自也能够重新修行,再次得道飞升,但修道成仙本就是千难万难之事,非极具仙缘者又如何能够,是以众神仙皆不肯以千年之功添作赌注,悠悠万载,也无人敢冒下凡之大不韪。
繁华若梦,人间尘缘
仙界之妙远非灵间瑶池所能对比,氤氲暮霭,灵气充盈。云雾环绕之下,皆是仙山,仿佛有神力托起,悬浮于仙界之间。
他没有持续说下去,璇玑上人倒是面色一惊,道:“道兄动了凡心?”
又过几千万年,些数生灵聚六合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毕竟得脱精神凡胎而成神物仙禽,凡夫俗子但见仙物,莫不惊奇,因而焚香结炉,顶礼膜拜,以求得保风调雨顺,人间承平。凡人又安知兽鸟岂有人之慈悲心肠,不过得一精力依托,也并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