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唐豆并没有解释的意义,而是把目光投到了江面上。
遥遥挥手,目送战船破江而去,直到望不见帆影,站在唐豆身侧的女人们齐刷刷的向唐豆挨近。
击溃驻守江边的羯族雄师,唐豆也缉获了数十艘大小战船,此中大部分送给了桓温带回襄阳,只留下几条划子备用,现在这几条划子派上了用处,谢安带领着他的士卒们缓慢地跳上划子,奋力向跳水返回的姐妹划去。
唐豆浅笑着将桓温送到江边,佟冰婉缓慢的跑到唐豆面前立正还礼:“陈述王,大多数百姓已经领了银两上船了,不过……不过另有几百姐妹没有上船,也没有领银两。”
不过唐豆却向桓温悄悄摇了点头说道:“不必了桓大人,故乡难离,既然她们情愿留在江北,生命应当无忧。留下也好,荒凉的地盘也需求有人来耕作,就让她们留下吧。”
这时,俄然有人从战船上站起来,冲着岸上的唐豆喊道:“王,奴婢悔怨了,奴婢决定跟随王的鞍前马后。”
谢奕劝说无效,只以为弟弟是被唐豆洗脑了,很天然的连唐豆也一起恨上了。
桓温叹了口气,望着一旁的谢安问道:“安石,你真不回江南去了?”
桓温望着唐豆苦笑着摇了点头,在他眼中,这个不明来源的唐王不是自傲,而是高傲,他手中有几万雄师都不敢妄言留在江北,而这个唐王竟然真的要留在江北称王,莫非是他不敢渡江面对朝廷么?
谢奕眼睛红红的走到谢安面前,用力在谢安胸口捶了一拳,狠声说道:“活着。”
看到唐豆呈现,已经登上其他那些大船的姐妹们哭喊着跪倒在船面上,摇摆动手臂呼喊着唐王。
但是,唐豆眼中却已经蒙上了泪光。
如果桓温以梁州刺史的身份去劝说那些不肯渡江的人,或许真的会有一部分人会被他说动。
跟着话音,站起来的那姐妹‘噗通’跳到滚滚江水当中,奋发着双臂尽力向江边划来。
谢奕点头抹了一把眼泪,又用力捶了谢安一拳,头也不回的跟在桓温身后登上了战船。
“好、好、都是好男儿”,桓温用力点了点头,望着那些士卒们说道:“你们放心,只要我桓温在任一天,不管你们是生是死,你们的家人我都会妥当照顾。”
所幸没有人被溺亡,唐豆后怕的从划子上一个个抱下这些跳江返来的女人们,嘴里骂着傻妹子,但是内心却被打动得一塌胡涂。
桓温叹了口气,冲着司马瑶和唐豆拱了拱手,用力拍了拍谢安的胳膊,回身大步走上了等待他的战船。
谢安等人好不轻易将那些湿漉漉的女人们从江水中捞了起来,桓温肯定了不会再有人跳江跟随唐豆以后,才苦笑着再次对着岸上的唐豆拱手,命令开船返回襄阳。
唐豆吓了一跳,仓猝冲着谢安等人号令道:“从速下江救人。”
司马瑶望着桓温刻毒的说道:“桓大人不必再劝说了,胡人不灭,我不会踏足江南一步。”
江面上百舟共渡,场面蔚为壮观,乃至比唐豆看的赤壁之战那部电影中的场面还要震惊。
战船上的桓温仓猝号令停船救人,贰心不足悸的望着岸上目瞪口呆的唐豆。
“为甚么?”唐豆奇特的问道。
这个唐王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能够令这些被羯族人称为‘两脚羊’的女人们不顾存亡的跟随他?这份号令力,恐怕当今圣上也不成能做到吧?
跟着唐豆的喊声,已经开动的大船上俄然有人站起来冲着岸上的唐豆振臂喊道:“唐王,奴婢对天盟誓毕生不嫁,等候唐王临幸,奴婢要为王守节,奴婢要做王的女人。”
那些士卒们齐刷刷的拜倒:“小人愿留在江北,跟从唐王复我大汉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