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公然那仙童将五杯茶拿出去。羽士敛衣,双手拿一杯递与三藏,然后与八戒、沙僧、行者。茶罢收钟,小童丢个眼色,那羽士就欠身道:“各位请坐。”教:“童儿,放了茶盘陪侍,等我去去就来。”此时长老与门徒们,并一个小童出殿上观玩不题。
山中百鸟粪,扫积上千斤。是用铜锅煮,煎熬火候匀。
山环楼阁,溪绕亭台。门前杂树密森森,宅外野花香艳艳。柳间栖白鹭,浑如烟里玉无瑕;桃内啭黄莺,却似火中金有色。双双野鹿,忘情闲踏绿莎茵;对对山禽,飞语高鸣红树杪。真如刘阮露台洞,不亚神仙阆苑家。
千斤熬一杓,一杓炼三分。三分还要炒,再锻再重熏。
却说羽士走进方丈中,只见七个女子齐齐跪倒,叫:“师兄,师兄!听小妹子一言!”羽士用手搀起道:“你们早间来时,要与我说甚么话,可可的本日丸药,这枝药忌见阴人,以是未曾答你。现在又有客在内里,有话且渐渐说罢。”众怪道:“告禀师兄,这桩事,专为客来方敢奉告,若客去了,纵说也没用了。”羽士笑道:“你看贤妹说话,如何专为客来才说?却不疯了?且莫说我是个平静修仙之辈,就是个俗人家,有老婆长幼家务事,也等客去了再处。如何这等不贤,替我装幌子哩!且让我出去。”众怪又一齐扯住道:“师兄息怒,我问你,前边那客,是那方来的?”羽士唾着脸不承诺,众怪道:“方才小童出去取茶,我闻得他说,是四个和尚。”羽士作怒道:“和尚便如何?”众怪道:“四个和尚,内有一个白面胖的,有一个长嘴大耳的,师兄可曾问他是那边来的?”羽士道:“内里是有这两个,你如何晓得?想是在那边见他来?”女子道:“师兄原不知这个勉强。那和尚乃唐朝差往西天取经去的,今早到我洞里化斋,委是妹子们闻得唐僧之名,将他拿了。”羽士道:“你拿他怎的?”女子道:“我等久闻人说,唐僧乃十世修行的真体,有人吃他一块肉,延寿长生,故此拿了他。后被阿谁长嘴大耳朵的和尚把我们拦在濯垢泉里,先抢了衣服,后弄本领,强要同我等沐浴,也止他不住。他就跳下水,变作一个鲇鱼,在我们腿裆里钻来钻去,欲行奸骗之事,果有非常惫懒!他又跳出水去,现了秘闻,见我们不肯相从,他就使一柄九齿钉钯,要伤我们性命。若不是我们有些见地,几近遭他毒手。故此战兢兢逃生,又着你愚外甥与他敌斗,不知存亡如何。我们特来投兄长,望兄长念昔日同窗之雅,与我本日做个报冤之人!”那羽士闻此言,却就愤恨,遂变了声色道:“这和尚本来这等无礼!这等惫懒!你们都放心,等我摆布他!”众女子谢道:“师兄如若脱手,等我们都来相帮打他。”羽士道:“不消打,不消打!常言道,一打三分低,你们都跟我来。”众女子相随摆布。他入房内,取了梯子,转过床后,爬上屋梁,拿下一个小皮箱儿。那箱儿有八寸高低,一尺是非,四寸宽窄,上有一把小铜锁儿锁住。即于袖中拿出一方鹅黄绫汗巾儿来,汗巾须上系着一把小钥匙儿。开了锁,取出一包儿药来,此药乃是――
行者报导:“师父,那地点也不是贵爵第宅,也不是大富人家,却象一个庵观寺院,到那边方知端的。”三藏闻言,加鞭促马。师徒们来至门前旁观,门上嵌着一块石板,上有“黄花观”三字。三藏上马,八戒道:“黄花观乃羽士之家,我们出来会他一会也好,他与我们衣冠虽别,修行普通。”沙僧道:“说得是,一则出来看看景色,二来也当撒货头口。看便利处,安排些斋饭与师父吃。”长老依言,四众共入,但见二门上有一对春联:“黄芽白雪神仙府,瑶草琪花羽士家。”行者笑道:“这个是烧茅炼药,弄炉火,提罐子的羽士。”三藏捻他一把道:“谨言,谨言!我们不与他了解,又不认亲,摆布临时一会,管他怎的?”说不了,进了二门,只见那正殿谨闭,东廊下坐着一个羽士在那边丸药。你看他怎生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