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兄长这么一说,文姝模糊想了起来,岳文翰十一二岁时,还真痴迷过武学一段时候,每日捧着几本褴褛书,夜不入寐,饭不下咽,说要学好绝世武功,今后带着娘亲和妹子过好日子。
岳文翰也古怪着,妹子不但没有禁止他买这些褴褛玩意,还非帮手还价还价了起来。女孩家的嘴皮工夫老是短长些的,更何况文姝打小在了小长生堆栈那样的庞大环境下长大,上一世,夜氏身材不济后,她一人摒挡着堆栈的里里外外,早没了十二岁女童的稚嫩。
一传闻是绝学,岳文翰眼中就闪出了精光,他在堆栈里做些采办跑堂的活计,也听着堆栈的客人提及些传闻,听了些豪杰豪杰的事迹,内里的人可都是身怀绝学,比方一拳便可劈碎整颗巨石,再比如说悄悄一跃,就能跃上徽镇镇门口的那座五米高的石碑门。
她不再踌躇,摸出了十四枚铜钱,给了小贩后,再拿了那块石头,揣进了怀里,拉着岳文翰逃也似的分开了小摊。
再看看文姝手里,也抓了两本书,都是缺了扉尾页的,小贩愣了愣,还真有人要这两本书。
徽镇是农耕小镇,镇上没有端庄的书院,妇孺也多不识字,岳家兄妹俩能漫笔识字还是亏了夜氏自小开端的悉心教诲。
落魄小贩往兄妹俩身上瞄了两眼,看着两人的衣衫整齐,辞吐又和普通的粗人分歧,还低声群情着书皮上的名字,看着还是个有教养的,也不再强自倾销,就由着他们翻找。
“小哥儿,蜜斯儿,都来看看?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特别是这几本书,可都是我的毕生绝学,”落魄男人操着口陌生的乡音,竟不是徽镇本地人。
五个铜板,说贵不贵,说便宜也毫不便宜。照着徽镇的物价,一个铜板能够换两个烧饼,也就是浅显人两三天的炊事钱。书在当时,算是有钱人才气消遣得起的玩意,要不是两人手头拿着的都是旧书,那代价岳文翰是问也不会问的。
至于摆摊子的小贩也多是些卖吃的玩的,岳文翰年满十二,也过了赖吃赖玩的春秋。
本来刚才帮手翻时,文姝就相中了两本书,一本《强体诀》,另有一本名为《凝气术》。摊位上的书可很多,约有十五六本,文姝也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两本书的名字,就凭着直觉感觉这两本是最合适的。
至于文姝,上辈子都活到了嫁为人妇的春秋了,那些孩童本土客眼馋的把戏,更是不看在眼里,刚才两人一起走来,见了这类铺子也没多看几眼。
“蜜斯儿,你也太会说价了。真没有了,我都卖光了。你真想要讨点利钱,那边压席子的石头倒是阿谁老羽士留下来的,一并子拿走好了。”小贩算是怕了文姝了,还没见过嘴巴这么利索的少女。
兄妹俩往草席边角看去,右下方还真压了块石头,黑漆漆的一块,也就墨砚大小些,大要带着些暗玄色的红纹。
岳文翰听了代价,踌躇了起来,堆栈里的景象他也是晓得的,娘亲给的几个铜板也是瞒着刘厨娘省下来的。
岳文翰学了那些所谓的绝世神功后,手脚比同龄人确切矫捷了很多,厥后才被岳家来的人相中带走了。
幸亏这几日气候阴沉,地上的黄泥路晒得干硬,前来观礼的人脚下才有几分干爽。
文姝拽了岳文翰一把,想提示自家兄长,对方要真有“绝学”在身,还用得着镇上摆上面草席,卖这么些褴褛玩意嘛。
“就五个铜板一本书,不过还要加上这两本缺了页的书,”岳文翰听着身边,妹子脆生生地说了句,
岳文翰手里还抓着他早前念叨着的两本书,《金刚指》和《铁甲功》,一个是金刚,一个是铁甲,光听名字就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