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稀声物,幽淹波若心,劫灰积复尽,廓尔忘慈心。”
“明天你又去寻铁萍姑对弈了?”怜星宫主将碧玉小巧簪,递给了荷月奴,开口问道。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记,叹入夜的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取消,对酒当歌,我只愿高兴到老。”
琴声与欢畅当中略带一丝寥寂,那寥寂近乎与苦楚,却又在苦楚当中带有无尽的萧洒,仿佛看破了人间的统统,那是经历过人间繁华,而后静看落日西下的浪漫。
怜星宫主听闻这秀才如此无礼,倒也忍住了肝火,一来则是对于乐律向来不弱于人,刚才一首曲子固然冷傲,却也未曾让怜星宫主失了分寸;二来则是心知,这秀才眼中并无对移花宫的害怕,或许在这秀才的心中,自家只是平常以女子罢了。
言简意赅,一语道破了江湖中的腥风血雨,无数儿郎闯荡江湖,过着刀刃上舔血的生涯,最后不过是骸骨一堆,坟茔一座。
“你就这一首曲子,就敢车轮战我移花宫?”怜星宫主面带阴霾之色,开口冷冷的问道。
怜星宫主一掌打在荷月奴的脸颊之上,虽不含内力但却力度不轻,顿时将荷月奴打得流出一抹殷红。
琴声如同燕赵悲歌,慷概激昂,令民气潮彭湃,只闻听这拨弄的几个琴弦,已然晓得这一首曲子又是上佳之作,较之刚才有所过而无不及。
怜星宫主闻言,心中禁不住升起了一丝赞叹之意,对于这包文正的才学倒是有了几分佩服。
包文正越听越是心惊,这女人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仅仅是听了一遍,就能将这首曲子涓滴不错的弹奏出来,公然不愧是移花宫的宫主,只是却不晓得是哪位宫主?
这生涩的指法对于怜星宫主来讲,可谓是邯郸学步不值一提,但是恰好那似吟似唱的曲调,尽显繁华落寞后的寥寂,而又包含着无尽的萧洒,那句子如同清溪潺潺,灌溉在怜星宫主的内心。
“啪!”
“尘凡多好笑,痴情最无聊,目空统统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清闲。”
“不通武功,却能对武学至理有几清楚悟,棋道也能如此成就,倒令我有些猎奇了。”怜星宫主对镜细心打量了仪容,而后迈步分开孤星殿,独自朝无缺苑而去。
包文正呵呵一笑,随即收敛了心神,将统统的精力都放在了这具文武七弦琴上,按动了琴弦,固然弹奏的伎俩略有生涩,但却能够以曲调为其增益,而这一首《笑尘凡》,便是特地为怜星宫主为筹办的。
这副古琴以梧桐木打磨而成,其上以墨玉镶嵌了玄色的梅花,本是高雅的古琴却又无端增加了几分凌冽的气味,现在便置放在湖畔的凉亭以内。
怜星宫主神采一顿,瞧着包文正浓眉大眼,并且肤色略微蜡黄,好像城镇当中的秀才普通无二,实在不讨喜,偏听闻刚才的曲调,又生不出讨厌之情,而后冷冷的说道:“你可知这移花宫乃是武林禁地,这几十年来,你是第二个走进移花宫,还能活命的男人?”
荷月奴将碧玉小巧簪细心的插在发髻上,而后恭敬的答复道:“是的,宫主。”
邀月宫主目睹着怜星宫主渐行渐远,而后闭上了双眼持续修炼《明玉功》,现在的邀月宫主除却要目睹江枫那一对孽子的存亡相残以外,保持本身的芳华永驻便是最紧急的事情。
“武林是甚么?”包文正故作茫然的问道:“你们是山大王吗?”
“那铁萍姑本是败局已定,却俄然大改棋风,终究以和局结束。”荷月奴颤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