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邀月宫主一曲结束,包文正久久沉浸在琴声和歌声当中,面带莫名的哀伤,却朝着邀月宫主鼓掌赞叹道:“女人的琴技和歌声,实在令民气服不已。”
这《胡笳十八拍》固然在后代听过,但那不过是原声大碟罢了,贸易化的运作形式,又怎能与这才情无双的邀月宫主相较,虽不能说说云泥之别,但也是朗月和繁星之距,邀月宫主公然名不虚传。
时而琴声如同巨石横空,那萧声便如秋风瑟瑟略显降落而苦楚,时而琴声如同惊涛骇浪,那萧声便如悬丝直彼苍穹,仿佛与那湛蓝的天空和缥缈的白云,缭绕在与琴声作和。
邀月宫主婀娜的身躯立足与数丈以外,双手袖间的丝绸以《流云飞袖》功法差遣,如同仙女起舞普通翩姗不定,而那柔嫩的丝绸则在拨弄着琴弦,只听闻古琴声声如同双手在触碰。
轻启樱唇,那如同黄鹂声声清脆,偏又委宛苦楚,更似杜鹃滴血,将这《胡笳十八拍》的忧和怨,以及无法归去的拜别之痛,尽数由古琴如歌似泣的吟唱起来。
邀月宫主面色和缓了下来,开口说道:“公子既然来到移花宫,便无妨多留一些光阴,至于弈棋和丹青之道,择日再行参议。”
“以公子的才学,猜想未几时便能将这洞箫驾轻就熟。”邀月宫主感喟说道:“胡笳十八拍毕竟是前人所作的曲目,而笑傲江湖则是公子所谱,高低天然立判。”
包文正迈步走到了桌案之前坐下,细心回味起那《笑傲江湖》所表达的神韵,而后双手重按瑶琴,而后如同手指变得略微生硬,疏忽指尖与琴弦拨弄之时的痛苦,将琴箫合奏中琴声的曲目弹奏了出来。
铁杖姥姥已经年过六旬,看着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从小长大,名为主仆,实在心中也或多或少将两位宫主看作了亲人,自从江枫那负心人和花月奴那贱婢,忘恩负义私奔,而伤透了邀月宫主的心。
“秀才,你这身子骨弱了一些,须得好生保养才是。”铁杖姥姥感喟说道:“我叮咛后厨,每日晚间会熬些汤水,增加些补气壮骨的草药。”
邀月宫主紧蹙着娥眉,细心将这首曲目记了下来,而后不成置否的上前就坐,随即一撇包文正,见其仍然手持粗糙的洞箫,也不觉得意,而后柔荑一探,拨弄起琴弦。
“女人琴声之妙,成就之高,实在令小可佩佩不已,倒是我未能随得上女人。”包文正将洞箫握在手中,歉意的躬身施礼说道。
言罢,包文正拱手深施一礼,以表达内心中的敬意。
“多谢姥姥!”包文正微微欠身,谢过铁杖姥姥的美意。
一曲结束,邀月宫主感喟说道:“你这管洞箫本就粗凑,乐律不甚明辨,而你与洞箫之上未曾下过工夫......”
“我这移花宫中也有美景数处,待有闲暇之际,或许前去旅游一番,若能有诗词做出,可令侍女誊写与我。”怜星宫主冷冷僻清的说道,而后也是扶摇直升,发挥轻功掠过了湖畔,独自与远处的梅花树后消逝不见。
邀月宫主向来目高于顶,本日能与包文正因“琴棋书画”参议而未见高低,已然升起了知音难求的心机,是以起意将其留在移花宫。
白云悠悠,轻风还是,不知不觉已经十余天畴昔了,邀月宫主和怜星宫主再也没有来过板屋,唯有每日那琴声还是,包文正或是操琴,或是操弄洞箫,日子一天一天的更加有趣。
花无缺乃是丰神超脱的翩翩少年,抱拳回礼说道:“另有午后的功课要做,我回无缺苑便是。”
“少宫主,已经到了中午了,您是在这里用过吃食,还是?”铁杖姥姥目睹远处的侍女,拎着食盒走了过来,因而便向少宫主花无缺抱拳施礼,恭敬的问道。